楚時辭還沒弄懂四隻動物到底代表什麼。
但門上的標記用的是貼紙,而不是直接刻上或者畫上。這說明房間裡麵關著的,不一定是某一固定人群。
狗貼紙可能是後貼上去的,之前被帶走的對門鄰居,可能代表彆的動物。
現在線索太少,楚時辭不確定‘狗’和警察之間的關係。
普通人失蹤,還存在家人瞞報或者無人報案的可能。在職警察失蹤,警局第一時間就能知道消息。
按照之前在電話裡偷聽到的信息來看,適合當‘狗’的人,這幫人抓了好幾個。
可楚時辭在每日晨間新聞裡,並沒有警察大量失蹤的新聞。
從對門李警官的反應,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剛被關進來時他很激動,一直對著那些人怒吼,他言語中隻有憤怒。
被關進來後,他嘗試和附近其他被囚.禁的人溝通。話裡話外,透著疑惑不解。
就算警局壓著消息,沒把多名警務人員失蹤的事情告訴外界。為了防止局裡其他人出意外,也會私下透露些信息。
比如,‘最近出了點事,有人針對警察,你們小心點。’
‘儘量和同事一起回去,不要一個人走夜路,注意鎖好門窗。’
多少給點提示,讓他們有所防備。
而對門的李警官,明顯一臉懵逼。
就好像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他毫不知情,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這無非就三種解釋。
這些人抓的都是退休多年的警察,短時間內沒人發現他們失蹤了。
如果真能弄到這麼多退休警察的資料,那組織裡多半出了叛徒。
對麵房間裡是個假警察,他冒充警察有彆的目的。
畢竟他隻是口頭喊‘我是警察’,隔著鐵門看不見他到底穿沒穿警服,有沒有證件。
可能有警員失蹤,但不會很多,最多一兩個。
事態不算嚴重,不會對其他警員生命安全造成威脅。為了不引起恐慌,暫時沒讓普通警員知情。
楚時辭翻開備忘錄看了看。
先前胖管事劉哥和人打電話,他記得電話裡的人是這麼說的。
【前段時間死了好多狗,帶幾個強壯些的狗過來。】
楚時辭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多’和‘幾個’上點了點。
雖然線索不夠,沒辦法排除前兩種可能。
但數量這麼大,‘狗’應該指代具備某種特征的人,而不是特指警察這個職業。
楚時辭正忙著做筆記,突然被人踹了一腳。
係統狂搖他肩膀,【彆琢磨了!有人騷擾你老攻!】
一聽到哲哥出事了,楚時辭思路瞬間斷開。
他靈魂跑回小音箱裡,探頭往外看。
前後加起來不過三分鐘,房間裡又多出兩個陌生男人。
他們長相平平無奇,既不醜陋也不凶狠,是很大眾的樣貌。
穿著灰色或黑色的半袖,搭配常見的牛仔褲。身上沒有佩戴特殊裝飾品,隻有耳朵上戴了方便交流的藍牙耳機。
普通人光看他們外表,根本獲取不到任何線索。
三個男人將椅子圍住。
楚時辭出來時,其中一人正壓低聲音跟沈修哲耳語。
他轉動輪子,悄悄往前挪了幾步,豎著耳朵偷聽。
“沈大畫家之前是富家公子哥?是不是天天吃龍蝦鮑魚,住大彆墅睡豪華床。這裡的菜頂多管飽,肯定不符合你的胃口。”
男人邊說邊暗中伸手,想要往沈修哲衣服裡摸。
沈修哲麵無表情地起身,準備往外走,退路卻被另一人攔住。
“彆激動嘛,我們是來談生意的。越往上房間布置越好,這你應該知道。你現在這間屋子,是不是比你之前住的那個強多了。”
“你陪我們哥仨睡覺,睡一次升一層。彆人拚死拚活才能往上爬,你躺在床上享受就行。”
男人話音未落,偷偷打了個眼色。三人摘下藍牙耳機,暫時斷開連接。
他的兩個同伴一個退到門邊關好門,一個抓住沈修哲手腕,想把他按在桌上。
楚時辭氣得直磨牙,開始四處找武器。
下一秒,他聽見一陣騷動。
楚時辭詫異地轉過頭。
沈修哲眨眼間掙脫開束縛,雙手捧住其中一人的腦袋,猛地往側麵一掰。
隨著哢吧一聲響,男人脖子扭斷。哼都沒哼一聲,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
白色的燈照在他臉上,他本就帶這些病態的皮膚,被襯得更加蒼白。
白布蒙住他的雙眼,那張俊美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他垂著手靜靜地站在那裡。他冰冷的外表,遮住他所有情感波動。
比起活人,他更像一個藝術品,一個雕像。
這讓他看上去既詭異,又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
楚時辭看看一臉平靜的沈修哲,又看看地上的屍體。
看來不用他操心,哲哥自己能擺平一切。
同伴死亡,另外兩人對視一眼。
其中一人打了退堂鼓,“艸,我就說他不好對付!上次他一個人打二十多人,他媽的就是個人形坦克。我說我們打不過他,你還不信。”
先前跟沈修哲談條件的男人挽起袖子,在褲兜裡掏出一個電.擊器。
他視線掃過沈修哲臉上的白布,“之前厲害有什麼用,他現在就是一個瞎子,你怕個屁!”
男人麵露猙獰的笑容,“姓沈的,你彆他媽給老子裝清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當你是個人物。老子跟你說,像你這樣的雞,老子睡過不知道多少隻了!”
聽他的用詞,楚時辭覺得口中的‘雞’,應該隻是指卡片雞,不是小黃雞。
沈修哲前段時間剛從小音箱那裡學到新知識。
現在一聽到‘雞’,臉色立刻沉下去。
沒人碰過他,這是誹謗。
沈修哲氣得嗤笑出聲,“媽的,傻.逼。”
臟話儲備十分有限,一句話技能全交。
沈修哲說完,邁步正要上前,突然被屍體絆得一個踉蹌。
男人見狀立刻衝上來,握住電擊器懟向他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