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1 / 2)

閎翁還是很給力的, 不到三天的時間,他就拿著一副完完全全按照樊伉圖紙上所畫的馬鞍連同一副馬蹄鐵, 哦,不, 應該是驢蹄鐵送到樊伉麵前。

樊伉拿到手後仔細檢查了一遍, 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乾得不錯,下去領賞吧。”樊伉拍了拍閎翁的肩,讚道。

閎翁咧著嘴笑得十分開心,露出滿口豁牙。

“多謝郎君。”

閎翁高興地下去和乘光領賞了,無名拿著新造的馬鞍翻來覆去有點愛不釋手。

“要試試麼?”樊伉笑著道。

平日裡無名總是表現得十分穩重, 看著像個小老頭似的,這個時候倒是有幾分少年人的心性, 對新事物充滿了好奇。

“好啊。”原本以為高冷的無名會拒絕這麼幼稚的舉動, 沒想到他居然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府裡沒有馬, 隻有一頭拉磨的驢子, 所以就算是無名想騎馬,這個時候也隻能騎驢子。

“騎之前得先給驢蹄子做個保養。”樊伉笑著道。

說著,他讓人將拉磨的驢子牽了過來釘馬掌。

“郎君要驢子做什麼?”乘光好奇地看著樊伉, 不知道郎君拿著這個鐵片片是想要做什麼。

“給它修修腳趾甲, 然後再給它穿個鞋子。”樊伉認真地道。

乘光:“……”

所有人都不相信, 以為樊伉是在開玩笑。

樊伉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懂, 驢蹄子其實就跟人的腳一樣。你光著腳在地上走, 一不注意就容易劃傷腳, 或者踢傷腳趾甲,不僅會痛,而且影響走路,所以我們才需要穿上鞋子,這樣才能保所我們的腳,即使走遠路也不會劃破受傷。釘馬掌其實就跟給驢穿鞋子一樣啊,也是為了保護驢走路的時候,蹄子不被磨損開裂。一樣的道理。”

乘光聽他這麼說,便不再開口,隻是一臉擔憂地看著他,還有他手上的馬釘,拒絕去想郎君想要做什麼。

那麼粗的馬釘釘進馬蹄子裡,看著都覺得好痛!

給驢釘馬掌這活誰都沒乾過,隻能樊伉自己來。

樊伉以前也給彆人牧場裡飼養的馬釘過馬掌,不過那都是被人馴服了的良種馬,性格溫馴,而且從小就習慣釘馬掌,所以釘起來毫不費力,

這驢子一看就知道比較野,而且從沒有釘過馬掌的估計不習慣,一會兒真釘馬掌的時候肯定不配合。

果然,驢子牽出來,還沒靠近就開始昂首朝天噴氣,蹄子在地上不停地扒拉著,那猥瑣的小眼睛轉溜個不停,仿佛誰敢上有就要尥蹶子,把人踢殘不可。

樊伉可不敢挑戰這頭驢子的倔脾氣,非常怕死地讓人照著馬身長立了四個樁子,架上橫杠,將驢子卡在橫杠中間不得動彈,又吩咐人將驢蹄子抬起來,這才拿著工具準備打磨驢蹄子。

呂媭將家宅遷往長安的時候,也帶走了家裡得力的奴仆,剩下櫟陽城中留守的都是些不得用的奴仆,不是老的老小的小,就是有殘疾,唯一一個身強體壯的季布,還一身的燒傷躺著動彈不得。

乘光他們繞著驢子轉了兩圈,都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好不容易抬著驢腿,結果沒捉穩,樊伉上前釘馬釘的時候,驢子突然發狂,差點蹄到樊伉臉上。

無名瞬間臉黑了,走上前冷冷地道:“讓開!”

在他強大的氣場之下,乘光訕訕地讓到一旁,搓著手滿臉的忐忑。

無名將手指含進嘴裡,吹了聲口哨,大黑像道黑色的閃電一般竄了進來,繞著無名跑來跳去。

“明明喂食的是我,為什麼它就隻親你?”樊伉十分不服氣。

無名蹲著身子,撓了撓大黑的下巴,扭頭笑道:“因為你都不陪它玩啊。”

喂食的是樊伉,可是每天帶它出去狩錯,帶它出去跑的人卻最無名。

“大黑是獵犬,它自己會獵食。”無名摸了摸大黑身上的細毛,拍了拍它的腦袋,低喝一聲。

這聲低喝仿佛某個開關似的,大黑一聽就跳了起來,繞著那頭蠢驢走過來走過去,不一會兒壓低身子嘴裡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奇特地是在這聲低咆聲中,那頭不可一世的蠢驢子慫了,乖乖抬起後腿子,無名伸手一把撈住,下巴一揚,示意樊伉上前。

“釘吧,不會再踢你了。”無名道。

看著在一旁掠陣的大黑,再看看無名胸有成竹的樣子,樊伉莫名地對無名充滿了信心,非常有安全感。

“郎君,這個怎麼釘?我來吧!”乘光咽了咽口水,壯子膽子上前。

他被驢踢頂多受點傷,要是郎君被驢踢了,在場的人一個都跑不掉,全都會被主母活剮了吧。

“去去去,你會釘麼?”樊伉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乘光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不就是把這個鐵片片釘到驢蹄子上麼?”

樊伉朝天翻了個白眼,十分無語:“看著吧,等你學會了,以後府裡的驢蹄子全讓釘了。”

至於現在麼,還是讓他示範一遍的好。

釘馬掌看著簡單,其實還是非常有技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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