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2 / 2)

郎君極善烹製美食,尋常的食物到了郎君手裡,總能烹得特彆濃香可口,彆有一番滋味。

就是不知郎君今日烹製的什麼佳肴招待他們。

這麼一想,內心居然隱隱有幾分期待起來。

阿沅也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笑道:“不知郎君又在烹甚美食,今日可是又有口福了。”

王回已經迫不及待地抬腳入內,發現郎君和無名公子就在院中。

院子裡擺了一個高高的爐子,爐子上方架著一塊大鐵板,郎君站在板凳上正在那板板上烹製著什麼,那香味便是自那鐵板上傳來的。

沒錯,樊伉今日招待他們的便是鐵板燒!

自從有了菜籽油,樊伉便由脫韁的野馬一般,徹底地放飛自我,不肯委屈自己,恨不得把前世自己吃過的美食全都做一遍,好讓身邊的人也嘗嘗,讓他們也體會到華夏五千年文明的美食文化。

無名端著一個碟子,裡麵堆滿了蘑菇豆腐肉片還有好些他不曾見過的食物。吃到什麼喜歡的,便示意樊伉多做點;遇到不愛吃的便皺一皺眉頭,哼哼兩聲,表示不愛吃。

“阿沅和王將軍來了,請坐請坐,馬上就可以吃了。”

樊伉熟練地將菜裝盤,乘光非常有眼色地過來,將食盤端上桌。

阿沅笑眯眯地看著樊伉:“郎君今日做的什麼?如此彆致有趣。”

“鐵板燒。”樊伉最後攤了幾個薄薄的蛋餅,放在盤子上,再將之前做的油炸紅薯條也端上桌,如此便齊活了。

乘光奉上酒器,樊伉執盞給阿沅和王回各斟了一杯。

王回聞著酒香下意識地吸了口氣,滿臉陶醉地眯起眼睛:“好酒。”

跟著郎君的第二個好處便是能時不時地喝上這麼醇香的燒酒。

這燒酒隻有郎君會釀,彆處都買不著。

相比起王回的坦然,阿沅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一手接了過來,忙道:“不敢煩勞郎君。”

樊伉忙了一上午,肚子也餓了,酒過一巡,便動手卷了個餅吃了,待得腹中饑餓之感稍解,才擦了擦嘴,道:“姨母和阿母時時來信催促,我估摸著最遲還有兩個月無論如何也要啟程回長安,可這莊子將將才建出個模樣,惟恐我一走,莊子荒廢,這兩年的時間便白廢了。將軍和阿沅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王回第一次吃鐵板燒這玩意,吃進嘴裡鹹酥香濃,還有股說不出的味兒,一口下肚,刺激得味蕾大開,竟是比平日燒的肉食更美味,頓時胃口大開。

王回正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吃菜,內心美滋滋,聽得樊伉問起,便道:“這有何難。郎君回長安時,留一部人在此照料便是。此地本就是主君的封邑,舞陽長官又與你交好,若是郎君開口,胥公必會幫著照看一二,郎君大可放心。”

阿沅也跟著點了點頭,顯然是讚同王回的主意。

樊伉皺眉:“隻怕留下來的人手不夠,田地種不下來。”

好不容易開出幾千畝地,他又下了大力氣漚肥治理土壤,荒了豈不可惜。

王回道:“這也好辦。周呂侯帶兵多年,今年軍中必定有不少因年邁又或是因傷殘退役的軍卒。若是郎君肯許他們一個去處,他們必定心存感激,儘心幫郎君照料莊子。”

若非他還年輕,想要上戰場殺敵搏一個功勳,也願意留在莊子裡做個護衛養老。

樊伉也曾想過這事,遂提出自己的顧慮:“若是這般,算不算我私養家奴?會不會遭人忌諱?”

劉邦此人為人氣量狹小,素愛猜忌,他可不敢賭這位漢皇的親情。

王回嗤了一聲,道:“郎君又不是豢養健壯的男丁圖謀不軌,無妨的。主君和周呂侯麾下也養著不少這樣的人,這些軍卒們行伍一生,老了殘了總得給他們一條活路。”

畢竟朝堂給那些退役的傷殘軍卒們的安置錢可沒幾個。

他們這些武將最怕的是什麼?他們最怕的並不是死,而是成為一個殘廢。

若是死在戰場上一了百了,成王敗寇,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然而若是成了一個殘廢,進不能上戰場搏功勳,退不能養家糊口,處處被人嫌棄,如同廢物一般,於他們而言那才是最痛苦的事。

樊伉琢磨了一回,既然王回都這麼說了,大抵是可行的。

就是不知道舅舅什麼時候能回碭邑,到時再與他商議,朝他要些人手,一來可以護衛莊子,二來也讓他們能有口飯吃。

樊伉想得更加美好。

莊子四周的鄉裡,不少人家因為男人出征死在戰場上,所以有很多寡婦,若是那些軍卒們在莊子裡安頓下來手中有錢,興許那些寡婦們也願意和他們結個親什麼的。

到時候再揣幾個崽,再不用發愁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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