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140章(1 / 2)

()春日裡和煦的陽光透過樹梢暖洋洋地灑落下來,正好映在院門的牌匾上,給這塊古樸的牌匾鍍上了一層金光,看上去帶著幾分莊重神聖的氣息。

樊伉站在門口欣賞了一會櫟陽書院的牌匾,滿意地點了點頭。

書院的大門嘛,在他眼中就該是這般低調又不失莊嚴的地方。

杜恬這牌匾送得好啊!甚得他心!

樊伉決定了,等到光學玻璃作坊建起來,他一定抽時間給杜恬做個放大鏡玩玩。

彆以為他沒發現,杜恬看遠處的時候,總習慣性地眯起睛睛,肯定近視。

在沒有電燈電視電腦手機甚至連書都沒有幾本的這個年代,大多數人都遵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因為營養不良得青雀眼的人多,但近視的還真挺少見的。

也許杜恬少年時代讀書特彆刻苦也說不定。

呂祿也仰著頭打量著這個外觀毫不起眼的院門,滿臉失望:“伉表弟,這就是你說的學校?感覺很普通嘛!”

他還以為會是多麼新鮮怪奇的東西。

“是啊,祿表兄,這就是我說的學校。”樊伉看著他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歡迎來到櫟陽書院。”

看著伉表弟臉上如春天般溫暖的笑容,不知為何呂祿卻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總覺得這樣的伉表弟有點危險,不知道現在離開還來不來得及。

“那個……伉表弟,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情找阿產,今日為兄就先回長安了,伉表弟莫送。”呂祿轉身就走。

樊伉朝無名看了一眼,無名兄秒懂,上前一步手一伸拎著呂祿的後領往後一拉,呂祿便覺身後有一股大力拉著他不由自主地“噔噔噔”往後退。

“無名兄,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莫要動手莫要動手——”

呂祿在樊府呆了也有一陣子,跟無名也打過幾次交道,兩人甚至還交過手,自然知道樊伉身邊這個麵無表情一臉冷漠的青年不僅武力值爆表,而且很是孤傲,除了樊伉誰都不理,等閒也不敢輕易撩撥他。

實在是被揍怕了。

樊伉欣賞完自家校門,把人召集過來,手一拍,看著院中那二十多個年齡不一的少年男女,笑咪咪地道:“櫟陽書院今天正式成立,你們就是櫟陽學院第一屆的學生——”

話音未落,有人不滿了。

夏侯灶跳出來,指著不遠處那一群明顯就是賤民貧民的人一臉的不敢置信:“他們也是櫟陽書院的學生?跟我們一樣?”

樊伉看著他麵帶微笑:“當然。”

“他們是賤民!”夏侯灶道,“而且還有女娘!”

蕭同捂著屁股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表露出他的想法跟夏侯灶一樣。

呂祿一臉懵逼:“伉表弟,他們不是來伺侯我們的仆役麼?”

無名一手撫額,他就知道會這樣。

自從蕭何和夏侯嬰他們把自家的皮猴子交到他手裡的時候,樊伉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心中早有準備,所以並不意外。

“並不是。”樊伉看著他表兄一臉遺憾地道,“他們都是你的同學。”

這下連呂祿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伉表弟很有才,他也很喜歡伉表弟弄出來的那些玩意兒,但是跟賤民做同學——

恕他做不到啊!

他們可是貴族!生來就高人一等,怎可與賤民為伍?!

若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其他幾名紈絝皆是如此想法。

“我絕不與賤民為伍!”性子最火爆的夏侯灶怒道,“樊伉小子,我阿翁看重於你,怕你學校建成無人問津,特地讓我來給你撐場麵,你竟如此羞辱於我!如若不是念在你年幼孱弱,今日便是拚著得罪皇後和臨武侯,我也要捶你一頓!”

夏侯灶憤怒地說完,袖子一甩:“阿同,我們走!”

呂祿哪裡料到會是這個情形,有些傻了,連忙追上去道:“阿灶彆怒,伉表弟定然是有他的打算——”

夏侯灶自覺被樊伉羞辱,心中憤怒,對勸說他來此的呂祿也有幾分遷怒之意,對他理也不理,扭頭就走。

院中諸人麵麵相覷,尤其是那些作坊園的小少年女娘們,因為無父無母,平日受儘冷眼,然而聽得夏侯灶當著郎君的麵如此詆毀蔑視他們,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身為賤民難道是他們的錯麼?

如果可以選擇,他們當然也願意做一個吃喝不愁的貴族子弟。可是他們沒有辦法選擇出身,一朝為賤民,便永世不得翻身。

那些少年男女們低下頭,心中羞憤已極,卻無法出言反駁。其中有些性子暴烈的少年,更是捏緊了拳頭。如若不是擔心給郎君添麻煩,他們便是拚著性命也要去揍夏侯灶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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