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145章(1 / 2)

()從長樂宮回來,樊伉剛進門,就見呂媭的侍女阿偌急匆匆地過來,道:“郎君,主母有請。”

無名看都沒看阿偌一眼,吹了聲口哨,直接帶著大黑又出去了。

阿偌低下頭,不敢有絲毫不滿。

“走吧,不知阿母又有什麼事。”樊伉招呼了阿偌一聲,抬腳就去找呂媭。

呂媭正在屋中和樊噲商議著呂釋之來京的事宜,呂祿也在。

看見樊伉進來,呂祿眼神閃了閃,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呂媭對這兩兄弟之間的皮裡陽秋毫不知情,招了招手示意樊伉過來。

樊伉甩鞋在炕桌一邊坐下,道:“阿母喚我何事?”

呂媭道:“你二舅不日即將進京,阿祿說想留下來迎接你二舅,所以想請幾天假最近就不去書院。”

樊伉沒有回答,把目光轉向呂祿,笑著道:“舅舅來長安,祿表兄身為人子是該留下迎接舅舅。”

呂祿一聽,臉上的表情一喜:“我以為伉表弟你不會同意,沒想到伉表弟如此通情達理——”

樊伉微微一笑,話鋒一轉接著道:“家裡有阿母操持,祿表兄想必對這些府中瑣事也沒有興趣,既然這樣不如安心在書院上學,等舅舅來京的時候,我會提前給書院放假,到時候祿表兄從櫟陽趕回來應該也來得及。”

呂祿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他剛才還說伉表弟通情達理,結果還是如此不近人情。

實在令人大失所望。

呂媭聞言點頭道:“伉兒說得也有道理,阿祿還是先回書院,等阿兄到長安時,你正好休假也不會耽誤念書。”

呂祿頓時淚流滿麵,心想他一點也不想去書院啊!耽誤一會他根本不在意的。

呂媭開口,樊伉便知此事已經定下不會改變,遂不去在意,轉而問道:“產表兄呢?怎不見他?”

呂媭道:“前幾日信成君的公子酈堅來到長安,阿產前日與他結伴去圍獵,我已捎了口信與他,想必今日應該就會回來。”

聽到呂產居然能去打獵,而自己卻在書院過得生不如死,呂祿心中頓時極度不平衡。

本著有富同享有難同當的精神,呂祿眼珠子一轉,開口道:“書院裡夫子們教很多東西,不如讓阿產也一起去書院吧,反正他在府中閒著也閒著,無名公子還會教兵法,聽說兵法的課本還是韓公親自寫的。”

一聽是韓信的兵法,不等呂媭開口,樊噲便道:“那便讓阿產也去學學吧,韓公的謀略兵法當世無人能出其右,就算學不了多少,能聽一聽也是好的。”

樊伉頓時無語了。

沒想到他家阿翁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追星,而且追星的程度堪比腦殘粉。

呂媭也覺得有道理,遂點頭道:“如此甚好,阿兄年歲已大,日後呂家還要指望你們兄弟,如今趁著年少多學點本事方是正理。對了,伉兒你姨母此次召你進宮所為何事?”

樊伉不以為意地道:“哦,姨母召我進宮是為了商議政事。關中凋蔽而齊楚繁華,建信侯便在朝議上提出徙民之策,欲將齊楚之民遷往關中抵禦匈奴。”

呂媭還未曾回答,樊噲倒先忍不住詫異道:“竟有這事?”

自從雁門回來,為了避嫌他便一直窩在府中休養身體,對於朝堂之事半點不聞。建信侯提議徙民之事他半點也不知情。

呂媭這些時日一直忙著呂釋之來京的事,對於朝堂之事難免疏忽了一些,對徙民之事不曾注意,聞言不由皺眉道:“你沒胡亂說什麼罷?”

樊伉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表情:“我能亂說什麼啊?再說了我一個小孩子就算說了什麼也沒人會信吧。”

滿朝文武那麼多,國事哪裡輪得到他插手。

呂媭多了解他啊,冷笑一聲道:“你騙得了彆人可騙不了我,老實說罷,對徙民之策你又對你姨母獻了什麼讒言!”

上次和親之策他就能當著宣德殿群臣的麵駁得劉敬恨不能一頭撞死謝罪,這回她就不信樊伉能憋得住一句話不說。

樊伉不由滿頭黑線。

什麼叫獻讒言,會不會說話啊!

呂祿也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對啊,伉表弟你怎麼對姨母說的?”

“當然是實話實說啊!”樊伉心道這種餿主意難道還要讓他眛著良心說好嗎?

“行了,你先忙你自己的去吧!”呂媭現在看到他就頭疼,揮蚊子一樣把他揮了出去,轉過臉對著呂祿又是一麵和藹可親的慈母麵孔,“伉兒從小就被我寵壞了,阿祿你是好孩子可不要學他啊。”

“哪裡哪裡,伉表弟年少聰敏,外甥自愧不如。”呂祿滿臉羞愧。

樊表弟在府中自由自在,而呂媭與樊噲夫婦居然對他的管束如此鬆懈,任由他折騰,委實讓他這個從小就在飽受呂釋之拳腳之下長大的表兄心生羨慕。

這要換了在他府中,隻怕呂釋之的拳頭早就揮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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