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升級儲物格的福,樊伉的心情一整個冬天都很高昂,看誰都笑眯眯的。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冬去春來學院開學為止。
原因無他,都是假期作業惹的禍。
整個學院一共不足百來名學子,其中居然有一半的學子沒有完成作業。而另一半完成的學子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學子作業居然是一模一樣的!
要隻是算學作業都是一樣也就罷了,數學嘛標準答案都是一樣的,可是政論兵法農學甚至醫學答案也都一樣那就太扯蛋了。
都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誰還沒點抄彆人作業的黑曆史?
樊伉一看那些交上來的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甚至連錯彆字都一樣的作業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維持了一整個冬天的好心情便不那麼美麗了。
抄作業好歹也要抄得有誠意一點,抄得這麼明顯是想糊弄誰呢!
無名見他臉色沉了下來,問:“郎君何事不快?”
樊伉將作業本遞給他,氣道:“我就說冬日祿表兄他們整日呼朋喚友到處玩樂作業居然全都完成了,原來都是抄的!”
無名挑眉,倒是沒有樊伉這麼氣憤,事實上除了樊伉之外,他對其他的人和事都沒什麼興趣。
“郎君想要如何懲治他們?罰他們跑圈?”
跑圈?
那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對那群仿佛有多動症的少年們而言,跑圈估計不是懲罰而是運動吧!
他有更好的主意。
樊伉惡狠狠地想。
不是喜歡抄嗎?那就讓他們抄個夠!
“舅舅——舅舅——”小小的張嫣舉著雙手一邊叫著一邊衝了進來。
樊伉對這個軟糯的小外甥女還是挺喜歡的,看見她臉上就不自覺地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嫣兒怎麼了?怎麼跑的這麼急,小心跌倒。”
張嫣眨巴著一雙漂亮烏黑的大眼睛看著他獻寶一樣將手裡舉著的玻璃瓶遞給他看:“伉舅舅你看。”
“這是什麼呀?”樊伉接了過來,打開瓶蓋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樊伉“咦”了一聲,道:“刀傷藥?哪裡來的?”
藥房現在是鄭侍醫和公乘陽慶的研究室,兩個老頭兒對藥房可看重了,除了親近的弟子平時根本不讓人靠近,就算他們再寵愛張嫣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拿著珍貴的藥膏給孩子當玩具。
張嫣眨巴著一雙烏黑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語氣特彆自豪:“我做的。”
“真的?嫣兒真厲害。”樊伉驚訝極了。
他雖不懂醫,但是係統出品的刀傷藥還是很熟悉的,隻要聞一聞就知道了。張嫣手裡的這半瓶刀傷藥雖然比不得公乘陽慶他們製作的,但品質也算不錯了,比很多半調子的醫匠配製的還要強。
這孩子在藥理學上的天賦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高,若是能一直有名師教導,日後成就定然不可小覷,興許能成為大漢朝的南丁格爾也說不定。
隻是可惜了,身為趙國的翁主,隻怕魯元表姊和趙王都不會允許張嫣去做一名醫匠吧。
想到曆史上張嫣的結局,樊伉心中不由分外惋惜。
明明可以靠技術征服大漢朝,卻因為身份被迫卷入權利的漩渦,最後落得孤苦一生的結局。
小孩子敏感,覺得舅舅看著自己的眼光有點不一樣了,張嫣不由得揚起小臉看著他:“舅舅?”
樊伉回過神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阿嫣吃糖嗎?”
這個年代糖可真算是精貴東西,除了長沙國那邊的柘漿也就是甘蔗汁以外,真正稱得上是糖的就是樊伉命人熬製的麥芽糖了。
濃香的麥芽糖再加上爆米花一起炒製,就成了香香脆脆的米花糖,給小孩子用來磨牙很是不錯。
張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小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吃。”
樊伉命人取了糖罐來,抓了兩塊遞給張嫣,說:“吃完要刷牙,不然會蛀牙哦。”
有吃的張嫣格外乖巧聽話:“知道了,舅舅。”
正巧這時乘光手裡捧著個木盒急匆匆地朝著這邊趕,那木盒是閎翁親手所製,專門用來放置玻璃作坊那些精貴的物件。
樊伉喚住他:“可是玻璃作坊那邊送來的?”
乘光道:“正是平安差人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