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2 / 2)

請彆放棄治療 葉斐然 11629 字 8個月前

她的巧克力……

“等等!要不為了給我們冰釋前嫌討個好兆頭,這個巧克力,一人一半?正好代表我們兩個重修舊好破鏡重圓……”

為了要回巧克力,虞恬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可惜遭到了言銘毫不猶豫的拒絕,這男人故意拖長了調子,像是抓住了小鳥又不急於吃掉的貓:“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太好的啊?”虞恬的聲音變得沒底氣起來,但還是忍不住嘟囔道,“一半不行的話三分之一也行吧……”

“我們可算不上破鏡重圓。”言銘沒再逗弄虞恬了,他把巧克力重新塞回了虞恬手裡,“下次自己想吃想留下的東西就不要故作大方地給彆人了。”

雖然拿回了巧克力,可被言銘看穿戳破,虞恬隻覺得臉皮發燙發熱,忍不住就要否認:“沒有的事,巧克力你拿走就好了。”

“你臉上分明寫著,要是我今天拿走了這條巧克力,你會記仇記一輩子,未來永遠拿這個巧克力翻舊賬。”

因為虞恬“硬氣”地不接,言銘便徑自把巧克力塞回了虞恬的包裡:“拿著吧。”

言銘移開了視線,聲音變得有些輕:“你這麼記仇,我都沒做錯什麼,已經被你夢裡這麼對待了,我要是拿走了巧克力,誰知道你還要做什麼。”

“……”

這次言銘抬起頭了,他看著虞恬,露齒笑了下,用很欠揍的聲音戲謔道:“我還挺害怕的。”

“……”虞恬看著眼前這張英俊的臉,不知道自己喝醉後怎麼會那麼鬼迷心竅。

言銘這個人,看著一本正經冷冷清清,但骨子裡真的……有時候讓人還挺想打他的。

隻是虞恬內心剛氣呼呼的,剛想要情緒爆炸,言銘就像個拆彈專家一樣,總能飛速把自己即將引爆的炸彈裝置,用狠準穩的手法一秒拆除。

“我記住你喜歡的巧克力牌子和口味了,下次給你買。”

這男人盯著虞恬的眼睛看了片刻,然後移開了視線:“免得你未來不要為了一條巧克力就喪權辱國,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虞恬內心又快速跳動起來。

她像是坐在懸崖上蕩秋千,既害怕忐忑充滿心悸,又似乎對秋千高高飛起時身下儘收眼底的風景癡迷,帶了隱秘的葉公好龍似的期待。

她好像總是猜不透言銘會做什麼,會說什麼。

人對於未知和不可控會帶有天然的隱隱忐忑,然而虞恬既忐忑,又不那麼忐忑。

她幾乎是有些慌亂地開始攏耳邊垂下的長發:“你給我買什麼巧克力啊……你又沒做錯什麼,沒什麼需要對我賠禮道歉的……”

“我當然不用賠禮道歉。”

言銘抿了下唇,眼神掃過虞恬:“我是給雷鋒道謝。”

虞恬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言銘聲音低沉道:“謝謝雷鋒,但下次不要為我強出頭了,被病人家屬誤解或者潑臟水本身也是一個成熟醫生應該學會處理的事,我說過,你應該先保護好你自己。”

虞恬剛才還氣呼呼躁動的心似乎很快如突遇甘霖的久旱土地一樣,瞬間那些乾涸開裂的傷口都被撫平了,她的內心變得柔軟,情緒變得平和。

原來言銘都看到了。

虞恬突然想到了一個彆的事,心理有些不平衡地翻起舊賬來:“所以以後不許喊我小白眼狼了,你看我知恩圖報的很。”

“知道了。”言銘唇角含笑,聲音也變得清淺,他看了虞恬一眼,“認錯了,你是長得像小白眼狼的狗。”

“……”這人嘴裡能有好話嗎?

“你怎麼不是狗就是狼的?就沒彆的好詞了嗎?”

“忠誠的小狗。”言銘卻還是笑,“哪裡不好?小狗很可愛的。”

如果換成是齊思浩,虞恬的拳頭早就招呼上去了,偏偏眼前的人是言銘,他又那麼笑著,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虞恬就感覺自己抬不起手了,隻能不甘示弱地瞪了他兩眼。

見虞恬表情不善,言銘收斂了下表情,看向虞恬:“生氣了?”

你也知道啊!

隻是虞恬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言銘剛收斂了一秒的表情又像個花骨朵一樣舒展開了,他又笑了,像是很忍不住的樣子。

盯著虞恬看了幾秒,這男人才鎮定地下了結論:“生氣的樣子更像小狗了。”

“……”倒是個不怕死的。

虞恬深吸了一口氣:“言銘,你覺得是不是我不會打你哎?”

“應該不會吧。”言銘有恃無恐地指了指不遠處等著門診開始就來看病的病人,“你打我了,這些病人怎麼辦?”

“……”

行吧,虞恬簡直沒脾氣了。

她發現其實言銘這個人看著冷冷的,很高嶺之花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實際上骨子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壞得很,自己對上沒一次能討著好的。

不過,衝出去找鬨事的老太理論時沒想邀功,然而這一刻,虞恬卻突然瘋狂地想要邀功——

“既然你都知道本雷鋒做了什麼了,那你覺得就多買幾塊巧克力給我就可以了嗎?”虞恬清了清嗓子,“你不覺得還應該有點彆的表示嗎?”

如今手捧著言銘整理好的眼科病例,外加自己此前的研究整理,虞恬覺得眼科的專題隻和言銘預約五期遠遠不夠,她想要更多,本來正愁找不到借口向言銘張口,如今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虞恬說完,瘋狂暗示地用眼神盯著言銘看。

言銘果然愣了愣,但不知道是不是再多加幾期專題的要求有些太過分了,畢竟言銘那麼忙,虞恬的話讓言銘明顯的也有些不自然起來,大概不好意思不能勻出更多的時間幫助虞恬拍攝,言銘的耳朵已經因這羞愧而變得發紅。

這下讓虞恬倒生出些愧疚感了,她剛想開口說是開玩笑以緩解尷尬,就見言銘突然朝著她伸出了手。

在虞恬驚訝到不知所措的目光裡,言銘的手精準地“降落”在了虞恬的頭頂,她還沒反應過來,頭頂就傳來了溫熱的觸感——言銘像摸小狗一樣揉了揉虞恬的頭頂。

虞恬瞪著言銘。

言銘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自然但理直氣壯道:“還不夠嗎?”

他的臉上露出無奈和難辦的神色,但手還是伸了出來,在虞恬的目瞪口呆裡,又伸向虞恬的腦袋輕輕拍了拍。

??

結果虞恬臉上的驚訝顯然被誤讀了,言銘盯著她的臉看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像是有些遲疑,但最終,他又伸手揉了揉虞恬的腦袋。

???

不是……

虞恬簡直出離的疑惑了:“你摸我腦袋乾什麼?”

言銘表情鎮定冷靜:“不是你要我有所表示?還一直那樣盯著我。”

“行了,差不多得了。”然後言銘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門診要開始了,你回去吧。”

????

言銘轉身進診室之前似乎又想到什麼地轉回了頭:“不過,你是接受我的謝意了,我倒還沒接受你的歉意。”

“啊?”

言銘抿了下唇:“你道歉用的巧克力我已經還給你了。”

“……”

“所以我還沒接受你的歉意。”他笑了下,順手把筆彆進了白大褂的口袋裡,“畢竟隻是用巧克力就能賠禮道歉確實也太便宜你了。”

“………………”

“還有,十萬塊沒被訛,是值的,我也沒破產,至少還能給你買巧克力。”

言銘給了虞恬一個“其餘晚點再找你算賬”的眼神,這才轉身進了診室。

他其實並沒有說任何出格的言辭,然而虞恬卻覺得自己可能也得去找個心內科醫生看看——她被言銘那一眼看的都有些心跳雜亂了。

虞恬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粗話。

言銘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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