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著從床上爬起來,剛想把身上的外袍給丁湛,結果丁湛拒絕了。
陳知著低頭看了眼自己隱藏在衣服下擺若隱若現的小腿,很認真地問:“丁老師,我腿毛沒多到影響劇組整體水平的地步吧。”
沒想到丁湛回答的比他更認真,“我怕你冷。”
蕭容毓的房間裡是當然不可能有空調的,又是打光又是折騰,這些衣服都好幾層,陳知著並不明白自己哪裡冷。
可能有種冷叫同事覺得你冷吧。
雖然丁湛年輕貌美,但是他總覺得對方有點像他媽。
他真摯地說:“謝謝丁老師。”
丁湛說:“陳老師客氣了。”
收拾器材的工作人員心道你倆都挺客氣的。
隻差沒在臉上寫著不熟了。
丁湛這個外袍太長了,陳知著披上之後都到了腳踝。
他走到張瀾麵前的時候還感歎了一下丁湛沒有被這樣的衣服絆倒也是個本事。
張瀾見陳知著過來,踹了下井編劇的椅子,道:“起來。”然後轉頭說:“都該乾嘛乾嘛吧,早點收拾完早點下班。”
井編劇舉手示意道:“下班的人包括我嗎?”
張瀾說:“不包括,你等會來我房間一趟。”
井編劇說:“你饑不擇食到連編劇都不放過了嗎?”他嚶嚶嚶,“人家隻是個正經的保潔小妹。”
張瀾補充道:“看片兒。”他說的是今天蕭容毓和南祀的這段“動作戲”。
“歐美還是日韓?”井編劇問。
張瀾冷冷地說:“滾。”
井編劇隻能滾了,滾之前還很幽怨地看了張瀾幾眼。
張瀾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對剛剛過來的陳知著道:“陳老師坐。”
陳知著立刻想到了上一個和他吃飯的投資商,吃飯前大家挺君子的,吃到一半就讓自己坐到他旁邊,然後讓他坐他大腿上。
他怎麼說的?
他說:“不了吧,我怕壓壞您。”
陳知著晃了晃腦袋,坐到剛才井編劇坐過的位置上。
張瀾歎了口氣說:“這樣不行啊陳老師。”
陳知著下意識道:“張導,男人不能說不行。”
張瀾:“……”
他更好奇陳知著金主是誰了怎麼辦?
張瀾整理了一下表情,把剛才丁湛陳知著拍完的部分放給陳知著看,他點了點屏幕,問:“你覺得怎麼樣?”
陳知著皺眉說:“能過審嗎?”
“不是,我不是讓你審片兒,”張瀾道:“你不覺得你倆動作都挺僵硬的嗎?”
其實也沒那麼僵硬,畫麵拍出來還頗有美感,但是張瀾高標準嚴要求慣了,丁湛演技又確實非常好,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就讓張瀾有點接受不了。
後麵陳知著還挺放得開的,就是丁湛手似乎不知道往哪裡放。
遮掩的痕跡太重,張瀾很不滿意。
丁湛是那麼認生的人嗎?不是啊。
可他對陳知著也沒必要這樣,除了倆人都是男的,而且不熟之外,張瀾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丁湛的反應了。
陳知著點頭,他得承認,確實不如之前拍的自然。
張瀾突然道:“陳老師以前和丁老師認識嗎?”
陳知著愣了一下,說:“不能算認識吧,我和丁老師是一個大學畢業的,但是差了三年,我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說過丁老師的名字。”
至於見沒見過?
電影學院裡人來人往的,誰能記住自己見過的每一個人?
更何況那時候丁湛也沒紅,他就算真的見過恐怕都不會留下什麼印象。
張瀾點頭,道:“我呢,有個不情之請。”
陳知著立刻道:“張導太客氣了,如果我能做到一定會儘力去做。”
他也不是傻子,做的前提建立在他能不能做到的基礎上,不過他覺得張瀾應該也乾不出來賣他拉投資這種事,首先是劇組資金充足,然後就是,他真不值這個價。
張瀾說:“我能不能請陳老師多和丁老師接觸接觸?”
陳知著以為自己沒聽清,“什麼?”
張瀾重複道:“我想請陳老師和丁老師多接觸接觸,熟了之後好歹拍戲不會這麼尷尬,陳老師認為呢?”
和丁湛多接觸接觸是好事,光明點說是能磨練自己的演技,可以近距離地向丁湛學習,現實點說就是不愁沒有熱度,出了事還能拿導演出來頂鍋。
陳知著願意啊,陳知著當然願意。
但這個事的前提是粉圈那些小打小鬨,一個聲明一個澄清就能壓下去,大家心照不宣,心不合也得麵和。
如果他在和丁湛接觸的時候突然湊過去親了丁湛一下?
張瀾見陳知著沉思,道:“很為難?”
陳知著回神,道:“不是。”他沉默了幾秒,“張導和丁老師合作過很多次吧。”
張瀾點頭。
陳知著問:“張導丁老師以前學過什麼跆拳道柔道之類的嗎?防身術學過嗎?”
張瀾納悶地問:“你是怕你和丁湛在一起出什麼問題嗎?”
陳知著心道我怕我自己出什麼問題。
張瀾說:“你說的這些丁老師應該都沒學過。”他仔細回想,“好像學過一段時間的擊劍和射擊?”
這個是需要裝備的,陳知著毫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