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出事了,我恐怕會愧疚一輩子。”
丁老師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很難過,尾音帶著些許的顫。
陳知著想,他不應該被人叫狐狸精的。
活的狐狸精在這呢,就在他麵前那。
要不是陳知著還算清醒,還真的很想摸摸丁湛有沒有九條尾巴。
就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說話,陳知著覺得自己連命都能給他。
“丁老師我。”陳知著有些手足無措。
丁湛輕聲說:“我把你當朋友,陳知著,我不想你出事。”
丁湛說這話的時候實在是太可憐了,宛如一朵迎風招展的小白花。
陳知著愣了又愣。
丁湛聲音低低的,苦笑的意味十分明顯,他說:“其實,人年紀越大越不容易找到朋友。”
他想,這都是假的。
他從來沒把陳知著當成過朋友。
他也不想和陳知著當朋友。
丁湛這一個多月和陳知著相處,他覺得做朋友這話真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了,沒有之一。
祝天下有情人終成朋友。他冷漠地想。
“我很喜歡你。”這就是真的了。
陳知著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耳朵有一點點燙。
他咳嗽了幾聲,說:“行,丁老師我知道你把我當朋友關心我還喜歡我了,所以你現在能不能……”
“什麼?”
“放開我謝謝。”
丁湛像是覺得燙手那樣拿開了自己的手。
丁湛低聲說:“對不起。”
他往裡麵很遠,一米八幾的男人極力把自己縮的不那麼占地方,看起來很可憐,宛如一個被調戲的小姑娘。
可剛才被按在床上不能動的人是陳知著。
剛才按著陳知著不讓他動的人才是丁湛。
如果做這個動作的人是彆人,陳知著可能會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心機深沉演技一流,可這個人是丁湛。
陳知著覺得丁湛真是為他的身體操碎了心,那麼害羞靦腆溫和的人為了他保護好身體都把他按在了床上。
好像有什麼不對?陳知著反應了一下。
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所以今天晚上能不能彆走,”丁湛說:“我知道我這個要求……”
“行,”陳知著一口答應,他實在看不得丁湛委屈的樣子,“不走,我剛才開玩笑的,嗯,丁老師彆當真。”
丁湛抬頭看他,“真的?”
“真的。”陳知著說。
陳知著還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
“那之後呢?”
“什麼之後?”
丁湛這話說的光明偉岸極了,“這個病是一天兩天能好的嗎?”他擔憂地問:“今天你住在我這,那明天呢?”
“啊?”
丁湛思索了一下,說:“陳老師要是不介意,就一直住在我這,等到身體狀況好的時候走也不遲。”
“那是不是太……”
丁湛立刻接下去,說:“沒事,不打擾。”
“而且我也很喜歡和你在一起,”丁湛說:“你不是說要教我打遊戲嗎?”
陳知著想起丁湛的表現,說:“其實丁老師,我覺得我教不好。”
丁湛什麼都好,就是仿佛對遊戲根本沒有概念。
他真教不了。
“我更想和你當隊友,”陳知著看了一下丁湛似乎失望的神色,說:“當隊友。”
陳知著說出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心都在滴血,“我想一直和丁老師打遊戲。”
沒人想,絕對沒有人。
丁湛的眼睛亮了起來。
“好。”他說。
陳知著正想笑笑表示一下自己也很開心,這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眩暈感卻鋪天蓋地地湧了過來。
陳知著咬了咬牙,躺到床上,說:“丁老師我好困,我們睡覺吧。”
丁湛嗯了一聲,掀開被子。
陳知著滾了進來。
丁湛剛想和他說一聲晚安,就發現陳知著整個人好像都在顫。
“陳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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