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離帝都太遠,蕭容毓未能趕上。
蕭容毓朝東一拜,神色平淡的如往昔。
他緩步回了寢宮。
他看見了傅三思。
傅三思那時候年紀還很輕,性格也很狂妄。
他敢坐在蕭容毓的寢殿外的樹上,隨手扔下樹上的梨。
蕭容毓抬頭,問他:“你做什麼?”
傅三思蕩著兩條腿一邊啃著梨一邊說:“好端端地要砍這個乾嘛?春夏蔭蔽乘涼,秋有梨吃,不是很好嗎?”
梨樹很久很久之前一個頗為荒唐的皇帝種的,蕭容毓要砍也無可厚非,但因為傅三思這句話,他把樹留下了。
他對史官也振振有詞,“與其在這斤斤計較一些瑣碎小事,不若想想如何讓四海升平。”
傅三思常常上樹,偶爾還扔給蕭容毓幾個。
傅三思還坐在樹上,還很年輕,不過手裡麵沒有梨。
蕭容毓再一看,人就不見了。
他走到樹前,靠著樹。
這位不惑之前的帝王安靜地靠著。
眼淚猝然從眼眶中落下。
“卡。”
陳知著遞了包紙。
丁湛把眼淚擦了。
他們誰都沒說話。
井徽之抱著胳膊在一邊說:“我總感覺有點不對。”
“哪不對?”張瀾問。
井徽之搖了搖頭,說:“沒有哪不對。”
陳知著這場戲換了好幾個造型,從中年到少年跨度還挺大的。
陳知著拍了拍丁湛的肩膀,說:“君上,臣先走了,接下來你加油啊。”
丁湛順手給他抱住了。
陳知著一僵。
丁湛說:“好。”
丁湛的聲音又啞又沉,在陳知著耳邊簡直像是炸開了一樣。
丁湛又一滴眼淚落在了陳知著的肩膀上。
陳知著用餘光看見了,覺得自己要是傅三思他絕對舍不得走。
要是蕭容毓這麼留傅三思,他估計也不會走。
於是拍了拍,說:“沒事了,彆哭了。”
丁湛眨了眨眼,沒說是假睫毛掉眼睛裡了。
……
殺青宴是一個禮拜之後的事情了。
陳知著喝酒,敬酒,喝酒,敬酒。
他地位不算特彆高,脾氣又尚可,有人敢灌他酒,沒有人敢灌丁湛。
陳知著喝的都要吐了,啤的,紅的,還有白的。
最恨的是摻著來的。
陳知著趴在丁湛肩膀上,小聲說了句操,“我要不是個男的,我都懷疑是誰非要把我灌醉了,對我圖謀不軌。”
丁湛看他通紅通紅的眼睛,心想就算你是男的也挺想讓人圖謀不軌的。
丁湛站起來,把他也撈了起來,“我出去透透氣,你去嗎?”
陳知著說:“好。”
他轉頭道:“等我回來,我們接著喝!”
幾個演員笑的不行。
陳知著步履虛浮地被丁湛拖出去了。
陳知著從兜裡摸出一包煙,自己點了,問丁湛要不要。
丁湛想了想,接過去了一根。
煙光忽明忽暗的。
丁湛的臉也忽明忽暗的。
跟老電影似的。
他倆站的是後門那,幾乎沒有人。
酒店和一棟建築物中間有一條窄窄的通道,他倆就站在這個位置。
酒店後門上麵裝了一盞瓦數不太夠的燈,不過因為夏天蚊蟲多,還是有蛾子朝上麵撲,然後劈裡啪啦地掉下來。
陳知著看著覺得很有意思。
“丁老師,你看你看,飛蛾撲火現場版。”
丁湛糾正說:“是撲光。”
“火。”
“光。”
陳知著覺得丁湛今天真是不配合,不像以前。
他反複糾正也太煩了。
太煩了。
所以他就把丁湛的嘴堵上了。
酒的辣,煙的苦,混雜在一起,真的不是很可口的味道。
但是陳知著舔個沒完,好像在吃某種好吃的糖。
丁湛一動不動地讓他親,他整個人表現出了一種不符合時宜的正人君子。
就在他忍無可忍地想要親回去的時候,陳知著退開了,他說:“謝謝丁老師。”
丁湛淡淡地說:“你客氣了。”
然後他就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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