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2)

丁湛注意到陳知著的眼神,疑惑道:“你怎麼了?”

陳知著說:“你……”

丁湛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麼了嗎?”

陳知著把話問到一半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實在過於矯情了, 他上大學的時候同性的朋友玩笑開的再過的也有,怎麼到他這就非的問個清楚呢?

萬一就是丁湛嘴快了他多尷尬。

陳知著說:“沒事, 我就想誇你今天真好看。”

丁湛感覺莫名其妙地說:“我哪天不好看?”

“都好看,都好看。”陳知著拍了拍的肩膀, “丁湛哥哥永遠十八歲, 你看看這臉蛋,嫩都都要出水了。”

丁湛打下去陳知著的手,簡直是不堪忍受了, “你能不能以後少看評論。”

“行,我以後絕對不看你微博評論。”

丁湛眼神已經轉到一個沙發上麵去了,聞言道:“你看我微博評論乾什麼?”

陳知著心裡一驚, 故作無意地說:“這不是和哥哥朝夕相處, 怕冷場尷尬嘛。”

丁湛道:“你這樣我更尷尬了。”

丁老師心累的甚至想把微博評論關了,但也隻是想想。

他倆逛了一個多小時, 到底還是沒有達成共識。

丁湛喜歡的是個米白色樣式十分簡潔的沙發, 他看見陳知著挑的差點沒喘上來氣。

陳知著對他麵前的那個沙發十分鐘愛。

丁湛不能說這個沙發不好看,事實上還挺好看的,但問題是他家不是皇宮, 用不著這樣的。

丁湛無可奈何地說:“這個你換房子的時候買不行嗎?”

陳知著還是眼巴巴地看著, 道:“不好看嗎?”

“好看,但是它是不是和我家的裝修風格不太配。”

陳知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終於明白了齊琅想買包錢又不夠的那種感覺了, 簡直抓心撓肝。

丁湛都要去訂了,陳知著還站在沙發旁邊,頗為遺憾。

回來之後丁湛看他還在原地站著都覺得有點好笑了,“不走啊。”

陳知著又歎了口氣。

“我采納了你的意見。”

陳知著道:“你買了?”

丁湛說:“我買了倆。”

陳知著:“……”

雖然丁湛采納他的意見他挺高興的,但是,“你買倆你放哪?”

丁湛說:“一個放客廳,一個放健身房。”

“可以。”陳知著想了想那個搭配,覺得十分辣眼睛。

他要是和丁湛結婚還是買倆房子吧,自己裝自己的。

湛湛晚上的時候看見工人抬進來倆沙發興奮的上躥下跳。

陳知著看了覺得不太行,“要不給湛湛買個口罩吧。”

湛湛當然聽不懂人話,不懂自己即將喪失自由張嘴的權利。

丁湛挑的沙發和丁湛客廳裡的燈光配起來很好看,有一種家的溫馨感。

“不用了。”丁湛說,眼中有著淡淡的冷色,:“我們把湛湛關起來吧。”

陳知著愣了幾秒,然後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丁湛一秒都堅持不下去了。

“你這是在找演變態的感覺嗎?”陳知著笑的不行。

丁湛抿了抿唇,也笑了,“真沒事,不用那麼麻煩,反正我現在有兩個沙發,可以換著用。”

“我怕湛湛同時咬壞,咬了一會這個,再去咬一會健身房裡的。”

丁湛說:“你倒是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陳知著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道:“我多聰明啊。”

丁湛泡了茶拿過來,把陳知著都看呆了。

半透明的茶具裡居然真的是枸杞。

“你這麼早就開始養生嗎?”

丁湛給他倒了一杯,道:“你以為你現在還很年輕嗎?”

“我還沒到三十歲,”陳知著打開筆記本,在他確認接了之後林格把劇本給他發過來了,他一邊看劇本一邊說:“我還年輕的很,我想喝可樂。”

“不行。”

“我想喝。”

“不行。”

“雪碧也行。”

“不行。”

陳知著抬起頭,幽怨地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外麵有了彆的狐狸精。”

陳知著的眼睛在燈光下漂亮的驚人,丁湛彆過頭,起身給他拿可樂去了,“外麵的狐狸精哪彆的上你啊,陳老師。”

丁湛回來之後把可樂放到陳知著麵前。

常溫的。

打開了。

可樂裡麵居然漂著幾粒枸杞。

陳知著都瘋了,“你認真的嗎?”

“對啊。”丁湛理所應當地說。

陳知著覺得丁湛這個人他確實是個人才,是真人才,一般人比不了的那種。

“不會中毒嗎?”

丁湛想了想,不確定道:“應該不會吧。”他又把可樂拿走了,“算了,你還是彆喝了。”

陳知著一臉震驚地看著丁湛,然後他發現,丁湛不是在看玩笑。

丁湛真的把可樂拿走了。

湛湛又跑到了丁湛旁邊,一直蹭丁湛的大腿。

丁湛坐下擼狗,順便看陳知著看劇本。

陳知著餘光看到這堪稱父慈子孝的一幕之後冷冷地哼哼,道:“你對湛湛都比對我好。”

丁湛鬆開手,不明白為什麼擼狗就是對湛湛比對陳知著好了。

他想著想著居然自己笑出了聲。

陳知著道:“你自己一個人在那傻樂什麼呢?”

丁湛伸手,在陳知著一頭自來卷上擼了好幾下,在陳知著看神經病的眼神中,解釋說:“好了,現在你們一樣了。”

“你罵誰呢?”

丁湛表情十分不解,“我這不是給你你追求的待遇嗎?”

陳知著放下電腦,道:“來,我也給你體會一下這個待遇。”

丁湛十分配合,一動不動地說:“你彆過來,我要喊人了。”

陳知著發出一陣桀桀怪笑,道:“你喊吧,你喊破喉嚨都沒有人叫你。”

他朝丁湛撲過去。

他撲過去了。

丁湛沒有動。

丁湛居然沒有動。

陳知著趴在丁湛懷裡保持著這個猛虎下山的姿勢,覺得有幾分尷尬,“你為什麼不躲?”

丁湛被命運的重量壓著,而且陳知著還有臉問,“難道不是應該我問你,為什麼要撲過來嗎?”

“我雖然,我雖然,”陳知著強詞奪理道:“我雖然撲過來了,但是你要躲。”

丁湛說:“行吧,算我的錯,你起來。”

陳知著毛茸茸的頭抵著他的下巴,腿壓在他的腿上,他畢竟……他覺得這個姿勢真的很危險。

真的。

陳知著卻仍然不知死活地和他說話,還變本加厲一般地捏上了他的臉,“丁老師你的臉上真的沒有多少肉啊,捏起來一點都不軟。”

丁湛沒好氣道:“我,一個快要三十歲的男人,你指望我臉能軟到哪裡去?你起來。”

陳知著道:“我沉嗎?”

他之前經曆了張瀾劇組的洗禮,明明瘦了不少。

“不沉,你起來。”丁湛覺得再這樣下去他都要喘不上來氣了,“熱。”

丁湛額角確實有汗。

陳知著從他身上下去,背對著他趴在沙發上看劇本。

“我不和你鬨,”陳知著說:“你也彆打擾我。”

陳知著被褲子包裹的兩腿線條流暢修長,丁湛甚至不敢往上看。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然後,熱的。

丁湛到底是個男人,是個將要到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他忍著燙,一口咽了下去。

然後麵不改色地去找冰水了。

他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有陳知著聽見他起來的聲音才轉頭,“你去哪?”

丁湛拚命讓自己說話的聲音正常點,“喝水。”他一字一句,非常清晰。

陳知著在這清晰之中聽到了一點哭腔,水淋淋,還挺……帶勁。

陳知著一下子竄起來,也猛喝一杯水。

然後,他發出了一聲像是要被燙死的叫聲。

把地毯上趴的好好的湛湛嚇的跳了起來。

丁湛喝了幾口冰水,覺得好了不少,“你怎麼了?”

陳知著衝到廚房,果不其然丁湛也在,“水……”他說的氣若遊絲。

丁湛剛要給他那一瓶,陳知著直接奪過他手裡的那瓶水喝了。

兩個人在廚房裡相顧無言了半天,陳知著把水塞回他手裡,道:“謝謝,以後注意,彆泡那麼燙的茶。”

丁湛嗯了一聲。

陳知著又回客廳看劇本了。

這麼一折騰天已經黑透了。

陳知著當然不想走。

丁湛也樂得陳知著不走,於是主動留陳知著住下。

陳知著答應了,然後故意道:“那我住哪?”

丁老師毫無防備地說:“不是有客房嗎?”

幸虧陳知著不知道丁湛喜歡他,他如果知道可能會被丁湛的操作氣死。

可正因為他不知道,他才覺得丁湛這是正常反應。

丁湛說完立刻就後悔了。

“其實我臥室的床也很大。”

此舉正中陳知著下懷,他道:“有多大?”

丁湛道:“兩米乘三米?”

陳知著心說你不能說你要帶我去看看嗎?他說:“是挺大的。”

丁湛問的十分直接,“你想住哪?”

陳知著言左右而顧其他,道:“你說我們晚上打遊戲,要是離得近,交流會不會方便一點。”

丁湛眨了眨眼,道:“不是有語音嗎?”

“費流量。”

“我家有WiFi,你要是不知道密碼我可以幫你連上。”丁湛十分周到地說。

陳知著無話可說。

陳知著道:“那好,我去客房睡。”

丁湛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態度不對,於是他挽留說:“要不然你去主臥睡吧。”

陳知著被氣到心累,道:“彆了吧,我去客房。”

丁湛沒有再挽留,道:“那我先過去換個被子,客房的被子還是冬天的。”

陳知著剛想說不麻煩,丁湛就過去了。

半分鐘之後丁湛麵帶遺憾地出來了。

陳知著道:“怎麼了?”

丁湛迷惑地說:“空調遙控器沒有了。”

陳知著心裡一緊,道:“你沒和手機連上嗎?”

丁湛立刻否認:“沒有。”

丁湛家裡兩個客房,丁湛去了另個一個。

這回呆的時候長了點,出來之後臉色更遺憾了。

陳知著問:“又怎麼了?”

丁湛說:“你自己進來看吧。”

陳知著進來,被房間裡的漂著的鵝絨驚呆了。

枕頭已經被扯碎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丁湛說:“可能是湛湛趁咱們倆不在乾的。”

陳知著揉了揉太陽穴。

“所以,今天晚上去主臥睡吧。”丁湛道:“睡沙發對脊椎不好。”

陳知著沉默了一會,道:“好。”

陳知著回到客廳怒搓湛湛狗頭。

不明所以的湛湛發出了極為委屈的聲音。

要是陳知著願意過去看看枕頭的話,他能看見枕頭被破壞的切口都十分整齊,而且枕頭下麵放著一把剪刀——丁老師上次拿進去剪窗簾上一個多出來的穗子,就忘記拿回來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丁湛:美滋滋。

陳知著躺到床上並沒有和丁湛打遊戲,而是聚精會神地看起了劇本。

丁湛躺在他旁邊看著一本雜誌。

丁湛帶著平光鏡,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黑色的眼鏡,非常隨意居家。

陳知著瞥了一眼,心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女友視角?啊呸,男友。

陳知著一邊想一邊就點開了微博,例行上號吹彩虹屁。

哥哥睡在我旁邊,他也太好看了,啊啊啊啊啊!

陳知著算是個在丁湛粉圈中挺有姓名的粉絲,雖然他不會做視頻不會修圖在有事的時候也不會打榜,但是他花錢多。

陳知著真的很想發個照片顯擺顯擺,但是不太行。

發出去就真是出櫃石錘了。

有忍無可忍的女友粉道:糖尿病的先彆尿,彆讓她嘗到甜頭。

陳知著關上微博,還是高高興興。

他搞到真人了,彆人都沒搞到。

丁湛被他偷偷摸摸地看了十幾眼,終於受不了了,道:“你在乾什麼?”

陳知著大大方方地說:“欣賞哥哥的美顏盛世。”

丁湛閉嘴,並且決定在陳知著把這個稱呼改過來之前不和他說話。

陳知著一邊看一邊撩騷,“丁湛哥哥?丁湛哥哥?”

丁湛翻了一頁,麵無表情。

“丁湛哥哥你為什麼不理人家啊,人家超級難過的,要丁湛哥哥和我公開才能……丁湛你乾什麼?!”陳知著一臉驚恐地問。

丁湛放下手機,按了保存,然後打開微博,上傳視頻。

陳知著過去,發現他用的是名為丁湛的那個微博號。

丁湛理所應當地說:“和你公開啊,這不是你說的嗎?”

陳知著感受到了社會的暴擊,道:“我錯了,丁老師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叫你丁湛哥哥了。”

“哥你知道你這樣乾就是玉石俱焚,魚死網破啊。”

丁湛淡定地看著視頻上傳進度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陳知著道:“你看我不會受什麼影響,但是哥你這麼多年打拚的成果就要毀在我手上了,你不心疼嗎?”

丁湛說:“不心疼啊。”

丁湛要按發送。

“我錯了,”陳知著道:“爸爸。”

陳知著確實是一個毫無尊嚴的男人。

雖然剛才他腦補和丁湛公開腦補的挺爽,但絕對不是在這種場合。

他公開的場合一定要萬眾矚目,丁湛這個公開方式也太隨意了,他看了想落淚。

而且這是什麼情況啊,這是在開玩笑啊,他倆還沒確定關係呢,就把櫃出了,然後再談戀愛?

先上車後補票嗎?

丁湛臉都紅了,“你瞎叫什麼!”

陳知著順手搶過他的手機,把微博退出了,然後把手機遠遠地扔開。

他道:“哥你看雜誌就好好看雜誌。”

丁湛一本正經地教育他,“你要看劇本就好好看劇本。”

陳知著殷勤道:“好嘞,您看雜誌,您看雜誌。”

陳知著不再煩人,開始去安安靜靜地看劇本了。

丁湛看了幾頁雜誌卻覺得沒什麼意思,於是挪到陳知著旁邊,“好看嗎?”

陳知著被突如其來的呼吸嚇了一跳,道:“你為什麼不看了。”

丁湛說:“因為無聊。”

陳知著道:“無聊玩你手機去。”

“手機被你扔了。”

陳知著想伸手撈回來還給他,又想起了他剛才說的事,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不行,你還是看雜誌吧。”

丁湛靠著他,道:“我和你一起看不行嗎?”

陳知著說:“秦導的電影,我怕嚇著你。”

丁湛失笑,道:“秦導又不是拍恐怖片的。”

倆人邊看劇本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陳知著問:“丁老師你之前和秦導合作的時候是演什麼角色?”他隻記得丁湛和秦岸合作過,但至於合作了什麼樣的角色,他並不清楚。

丁湛說:“演個變態。”

“多變態?”陳知著很有興趣,“像你剛才說把湛湛關起來的樣子嗎?”

丁湛搖頭,說:“不像,大概就是,把人騙到自己家裡,然後給她們穿婚紗那種吧。”

陳知著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把婚紗縫到女孩身上,”丁湛道:“在那些女孩都活著清醒的時候,縫好之後放到地下室等婚紗上的血乾掉,然後擺好。”

陳知著嘶了一聲,然後問:“你會縫東西嗎?”

丁湛說:“不會。”

做演員確實挺豐富人生經曆的,他們很多職業都要去體驗,很多事情也是。

陳知著卻來了興致,道:“丁老師丁老師,你演變態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能表現一下嗎?”

丁湛斷然拒絕。

“丁老師。”

“你自己去看電影。”

“有真人在這我為什麼要看電影,丁老師來一個?”

丁湛無奈地說:“你想讓我來哪一段?”

“就把人縫起來那一段。”

陳知著興致勃勃。

丁湛微微一笑,道:“那你配合我一下好嗎?”

“演女孩?”

“對。”

陳知著答應了。

丁湛連針都沒找到,陳知著不耐煩,抓住他的手,說:“你就直接用手不行嗎?”

大家都是學過無實物表演的人,不用那麼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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