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請假。(1 / 2)

長安很大,麵積有八十七點三平方公裡,居住著近百萬人口,其中有十餘萬是來自天南海北的胡人。

想在這裡麵找到一個人很難,和大海撈針差不多。

但長安城又很小,對有些人來說這裡和透明的差不多。尤其是確定查找方向之後,似乎就變得更小了。

養天祿隻用了兩天時間就鎖定了目標,然後又用兩天時間確定了目標。

“我把長安城所有有能力培養沙門護法的高僧,都羅列出來一一排查,發現有五個已經多天未露麵。”

“一一追查,確定三個離開長安去外地遊曆,一個壽儘選擇圓寂。”

佛門圓寂的方法有很多,其中一種是事先服用許多防腐的香料,身上也塗滿香料。

然後找個大瓷壇子,人呈打坐的姿勢坐進去。外麵有弟子把蓋子蓋上,密封邊沿,裡麵的人會因氧氣耗儘而死。

一般這種屍身會被稱之為肉舍利,成為寺廟供奉的佛器。

當然,有資格選擇這種死法的都是佛門德高望重之輩。一般和尚愛咋死咋死,服毒、上吊、投水、跳崖都行。

死後一把火屍體化為灰儘,有舍利子的會被供奉在舍利塔,沒舍利子的用水一衝完事兒。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那個高僧在您遇刺前半個月選擇圓寂,使用的就是瓷壇。我親自潛入寺廟見到了壇子才確定他是圓寂,而非假死或者被人害死。”

陳景恪連忙問道:“你沒把人家罐子給打開吧?”

養天祿搖頭道:“怎麼可能,雖然立場不同我還不至於行此下作之事。”

陳景恪這才放心,問道:“最後一個呢?”

養天祿麵色凝重的道:“最後一個是褒義寺主持慧清,在您遇刺前一晚得急病暴斃。”

“可是我調查過,前一天他還親自主持早課,麵色紅潤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且他死後第二天屍體就被火化,連像樣的法事沒有舉辦,更未邀請其他寺院的僧人參加。”

“我還打聽到,在您遇刺的那天上午,法琳曾經在褒義寺附近出現過。”

陳景恪追問道:“你確定是法琳沒錯?”

養天祿道:“雖然長安寺廟僧侶眾多,然朝廷有令未經許可不得擅自離開修行場所,能自由活動的僧侶很少。”

“法琳這樣能在大街上遊走的僧侶就更少了,當不會有錯。”

陳景恪恨恨的道:“那就沒錯了,肯定是他。原來是褒義寺,嗬嗬,終於讓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

這時武舒問道:“這個褒義寺是什麼來頭?”

養天祿介紹道:“該寺建於前隋文帝年間,初為太保吳武公尉遲剛宅院。文帝移居大興宮,吳武公亦把宅院遷至大興城左近,老宅就改成了褒義寺。”

“因為有吳武公的關係,褒義寺香火極為鼎盛,諸多大德高僧在此掛禪講道。”

“開皇七年,文帝曾在興善寺置“十大德沙門”,輔助崛多翻譯梵文經典,十大德中的法經就曾在褒義寺掛禪。”

“武德年間先皇也立過佛門十大德統領佛門事務,其中慧祥就出自褒義寺,乃慧清的師兄。”

“武德七年慧祥因病圓寂,就把主持之位傳給了慧清……所以褒義寺在佛門地位極高,慧清雖然比不上諸教派之領袖,亦不惶多讓。”

武舒點頭道:“那他確實有資格培養沙門護法。”

養天祿道:“基本可以確定是他,隻是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想要證實這一切還需要找到他和薑子安往來的證據。”

陳景恪說道:“那就快去找,現在刺客的身份查到了,幕後主使也找到了,想找到他們勾結的證據不是很容易。”

養天祿搖頭道:“不,這恰恰是最難的,慧清死之前必然把能銷毀的證據都毀掉了,想找到鐵證太難。”

陳景恪怒道:“都查到這一步了還能被他跑了不成,就算查不到鐵證也無所謂,我說他是他就是。”

養天祿勸道:“您確實有這個能力,但我並不建議您這麼做。”

陳景恪眉頭一皺,道:“為什麼?”

養天祿解釋道:“冤有頭債有主,刺客已經死了幕後主使也自殺了,您再報複其他人會引起非議的,尤其是會引起佛教的仇視。”

“我們好不容易借著您被刺殺的機會,把佛門的注意力從我們身上轉移到朝廷身上,實在不宜再把他們吸引過來。”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啊。您如此重視身邊的人,任何一個受到傷害恐怕你都不想見到。”

陳景恪也猶豫了,就這樣放過褒義寺他確實不甘心,可養天祿也說中了他的軟肋。

雖然前幾天他對法琳說的雲澹風輕,什麼你殺我身邊一個人,我就用一百個一千個陪葬,那都是為了恐嚇對方。

實際上他不願意見到身邊任何人受到傷害,總不能大家以後都不出門了,和防賊一樣放著佛教吧。

這時武舒說話了,道:“冤有頭債有主,慧清和薑子安都死了,我們再怎麼報複也都有個限度,最多把褒義寺拆了。”

“可這麼做對佛門來說不疼不癢,反而會引起佛教狂信徒的仇視,得不償失。”

陳景恪不甘的道:“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武舒冷笑道:“那太便宜他們了,其實你們都走入了誤區。報仇的方法很多,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動手?把這件事情告訴聖人不就可以了嗎。”

陳景恪先是疑惑,然後眼睛一亮,道:“妙呀,我怎麼就沒想到。我們沒有確鑿證據拿褒義寺沒辦法,聖人可以呀。”

“因為薑子安之事聖人正在氣頭上,隻要我們把這個調查結果交給聖人,他馬上就會對佛教動手。”

“到時候褒義寺必定會被拆毀,其中的僧侶要麼被勒令還俗,要麼流放砍頭……甚至整個佛門都會受到牽連。”

武舒補充道:“彆忘了佛本是道,聖人手上正缺打擊佛教的借口,我們就把這個借口送到聖人手上。”

陳景恪高興的道:“不錯,舒兒又幫我解決了個大難題,我這就入宮將此事告知聖人。”

……

說走就走,他帶上帶上護衛前往皇宮,順利見到了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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