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單手撐在袁淺的遊戲艙上,笑著看著他。
“你先告訴我你去哪一關了?”袁淺反問。
“你先說啊。”秦深的手指不老實,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袁淺的頭發。
“你不說就算了,咱們誰也彆說。”
袁淺起身,從遊戲艙裡出來。
秦深沒說話,看著袁淺轉過身去。
“淺哥這背影,看著真想一把摁倒。”
簡寒的聲音從秦深身後響起。
“有些事,我可以想,彆人不能想。”秦深冷冷地瞥了簡寒一眼。
這天晚上,袁淺才剛回了家,打開公寓的燈,秦深就跟在他的身後替他把西裝脫下來。
袁淺隨他殷勤,走到廚房接了壺水。
秦深又跟到他的身後,一雙手繞到袁淺的前麵,替他解開領帶。
到了這一步。袁淺大概知道秦深想乾什麼了。
“你能老實點,晚上好好睡覺嗎?”
“不能。”
領帶才剛扯開,袁淺就被人扛了起來。
“你給我滾出去!現在就把你所有東西都給我收拾了!”
“好啊。你也是我的,一起收拾了帶走!”
於是第二天早晨,袁淺上線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
就連馬少爺起來之後都很心疼。
“我的小圓子,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昨晚睡覺,夢見自己被狗咬了。”
袁淺冷著臉,為馬文才收拾了上課的書本。
沐山書院的第一堂課,汪夫子就來詢問每一個學生的問題。其他書童就在課堂外麵候著,但裡麵發生了什麼,他們這些書童是聽得一清二楚。
其實這就是學前摸底考試,遊戲裡也不可能真的讓夫子問之乎者也的問題,基本上都是一些耳熟能詳的唐詩宋詞。
袁淺豎起耳朵,想要知道到底有沒有梁山伯。
幾個學生都被問了一遍,終於到了祝英台。
汪夫子說:“野徑雲俱黑——”
祝英台接:“江船火獨明。”
汪夫子點頭,來到了馬文才的麵前。
大概是看馬文才長的真不像是讀書的樣子,問的問題難度等級無限趨於零。
“春眠不覺曉——”
“處處蚊子咬!”
“……”
汪夫子又給了他一個機會:“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大草原,乳飄香,XX奶粉美名揚!”
“……”
袁淺摸出了懷裡的芝麻餅,撅兩口,壓壓驚。
祝公子就像是知道袁淺趴窗台上看自家少爺出醜似的,他側過臉,看著袁淺笑了一下。
袁淺心想,可能真的多半一定……做祝英台的書童才能通關。
汪夫子歎了口氣,走到了另一個學生的麵前。
“煙籠寒水月籠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這聲音不疾不徐,好聽。
袁淺伸長了脖子去看。
這也讓祝英台循著袁淺的視線望了過去。
看衣著,那是一位寒門學子,卻自帶一種高潔氣場,是袁淺喜歡的風格。
汪夫子又考了下一句:“孤山寺北賈亭西——”
“水麵初平雲腳低。”
哦,這詩詞儲備,應該不比祝公子低。
第一天下課,袁淺正要去找那位公子,就被人拎著後衣領,給拽了回來。
“哪兒去啊!你怎麼就跟個猴子似的!到處竄!”
馬文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沒什麼,少爺你彆拽著我,快喘不上氣了!”
“沒什麼?你扒在窗台上,一直在看那個梁山伯!你說你是不是想去做他的書童!”
袁淺歪著腦袋直接反問:“所以他真的是梁山伯?”
“你……”馬文才的臉色非常難看。
祝公子不緊不慢地從他們身邊路過,輕飄飄地扔下一句:“滿園春色藏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
你才紅杏出牆!
於是,之後的幾天,危機感爆棚的馬文才把袁淺看得死死的。不給他任何接近梁山伯的機會。
袁淺很鬱悶地給馬文才磨墨,看著他毛筆沾了墨水,不知道從何下筆的樣子,人生很絕望啊。
“少爺,不然我陪你回來家開酒樓吧。”袁淺說。
“我是不會認輸的!”馬少爺鬥誌滿滿地抬起眼皮,看向對麵書桌上挽著袖子,垂目寫字的祝英台。
袁淺一看就知道,馬文才心裡想的是——真是謫仙一般的人啊!
終於,在第七天的早晨,馬家給馬文才送了東西來,袁淺才得了機會離開馬少爺前去清點。
從山下跟著家丁一起扛著東西上山,就看見梁山伯走了下來。
袁淺摸了摸下巴仔細看對方,生得很不錯啊,這才是君子的模樣,比祝英台那身妖氣好多了。
“梁公子。”袁淺轉身朝梁山伯行了個禮。
沒想到梁山伯竟然微笑著向他還禮。
“梁公子一笑,沐山上的風都暖了許多。”
梁山伯愣了愣,袁淺已經徑直走上山去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