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想很想許願,莊錦路會是他的,他想求有所得,想得償所願,可他也不敢這麼奢望。
那就希望莊錦路的願望能成真吧。
分完蛋糕後,大家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包廂內熱鬨非凡。
莊錦路跟同學們打撲克牌爭上遊,打了幾把,都贏了。
他的牌友們紛紛表示不信邪了,一定要打到莊錦路輸一把為止。
陳安雅坐在莊錦路邊上看他牌,就說:“你們死心吧,班長把你們牌都算地準準的,你們贏麵太小了,除非你們三個關他一個。”
孟一凡說:“不可能!這麼多牌,出幾張留幾張,還有哪些牌沒出,不可能算的出來!”
陳安雅就說:“不信你們再打唄。”
另外三人麵麵相覷,陳安雅說:“誒誒誒,看什麼看呢,不準私下換牌啊。”
莊錦路笑,說:“你們太誇張了,我怎麼可能算得出你們手裡的牌,又不是長了透視眼,我就是運氣好。”
他們就繼續打了下去。
孟一凡手裡還有三張單牌,他動起了壞腦筋,把其中一張翻過了個兒,然後三張牌一起打出去:“一個五。”
他下家毫無所覺,繼續出單牌。
孟一凡暗自竊喜,現在他手裡的牌都是順的,不出意外能贏。
這時莊錦路說話了:“孟一凡,你這樣就不對了呀。”
孟一凡手一抖,心虛地說:“乾、乾嘛?”
莊錦路一瞄他手裡的牌:“上一輪你還有十二張牌,現在怎麼隻有九張了?”
他又去翻孟一凡出的牌,翻出一個黑桃七一個紅心四,他說:“一共兩副牌,另外一個黑桃七是我出的,另一個紅心四是你後麵的同學出的,這兩張牌是你剛剛扔出來的吧?你牌風太差,哎,下次不跟你玩了。”
三個人:“…………”
我操這牌還能不能好好玩了!!
這時候蔣沉星從外麵進來,把莊錦路從牌局裡拉了出來。
“你猜我剛看到什麼了!”
莊錦路說:“猜不到,你直說吧。”
“我看到班花在跟煒哥表白,我操,那眼淚掉的,不過後來煒哥看到我了,我就溜了,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莊錦路奇怪道:“你之前不是喜歡李怡雪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蔣沉星滄桑臉,“我已經看透紅塵了,男女情愛真是不值得。”
“……大淼是不是讓你下了個app,天天聽裡麵的情感欄目?”
“咦,你怎麼知道?”
“他聽了那個情感欄目後,每天就是你剛剛這個調調,我很怕他要出家。”
“說到底讓我們受了情傷的是誰!是你!都是你!”
莊錦路連忙舉雙手投降:“對不起,怪我。”
蔣沉星就開開玩笑的,說到底他們這個年紀就是情竇初開,看到漂亮女生都會多看幾眼,也沒有真的就深情到哪哪去了。
他又搭上莊錦路的肩膀:“不過我估計班花要傷心咯,辛辛苦苦布置了一大場,也感動不了咱煒哥那副鐵石心腸。”
莊錦路感歎道:“薑煒真難追啊。”
彆人都這麼用心了,再怎麼說也應該有點觸動吧?
不過他也不懂這些東西,想得簡單,隻是覺得要是有人為他默默付出很多,他是肯定不會一點也不為所動的。
過了不久,薑煒就回來了,李怡雪又過了幾分鐘才進來,莊錦路看到她眼眶還是紅的。
他心裡歎了口氣,真想安慰李怡雪,早戀不如學習啊。
李怡雪的成績不太理想,要是好好學習提高自己,還能拉升班級平均分呢。
這樣的進步不比談個男朋友更有成就感嗎。
不過他想這時候說這個,他估計會被打得很慘。
薑煒回來後就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也不玩手機。
包廂光線昏暗,人又多,沒有人會去特彆注意誰。
他就放任了自己的目光追隨著莊錦路。
剛剛李怡雪攔住他表白的時候,他有點出神。
李怡雪對他,他對莊錦路,何其相似。
大抵單戀都是這樣的吧,喜歡的人,一個嫌棄的表情,一個推拒的動作,依舊是千好萬好,忍著難受也想死皮賴臉地湊上去。
不喜歡的人,即使捧著一顆真心,跪在泥濘裡,也懶得停一下腳步給一個眼神。
他不喜歡李怡雪,所以李怡雪為他布置的生日party,他除了一句謝謝,什麼都給不出來,甚至連感動都不存在。
莊錦路如果知道了他的心思,一定也會像他對李怡雪這樣,避之唯恐不及吧。
薑煒忍不住扯著嘴角露出個自嘲般的笑。
這時候有人喊了一句:“煒哥,今天的主角,怎麼能不唱歌呢,快來快來。”
薑煒說:“給我點一首《傷心的人彆聽慢歌》。”
同學們噗地一聲笑了。
“誰傷心了啊。”
“高能預警啊,煒哥唱歌低音炮超好聽的,我聽他哼過一段都記了很久。”
“這歌怎麼低音炮??這得吼吧。”
……
蔣沉星說:“煒哥吧,雖然腦子不行,但是我得服他一個籃球,一個唱歌。你肯定不信,以前初中的時候我們兩個還有其他人,特傻逼,組過地下樂團,還起了無敵傻逼的名字叫Dogboy,煒哥主唱,還會吉他。”
莊錦路迷茫道:“狗……狗男孩?”
蔣沉星也覺得自己的黑曆史慘不忍睹,捂著臉:“你彆跟煒哥說是我捅出來的。”
“好。不過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呀,有什麼含義嗎?”
“你沒發現煒哥總叫我狗星嗎。”
“發現了,我沒好意思問。”
“那時候嘛,我們幾個兄弟比較要好,彼此都是這麼叫的。”
莊錦路代入了一下:“那他就是……狗煒……?”
蔣沉星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被你發現了。不過我可不敢這麼喊,他會揍我的,他可雙標了。”
莊錦路又好奇地接著問:“那你們樂團呢?我能聽你們演奏嗎。”
他初中過的比較枯燥,因為朋友少,所以現在就特彆羨慕蔣沉星和薑煒他們。
蔣沉星沉痛地說:“因為卷進了地下酒吧的鬥毆事件,我們樂團被警察叔叔宣布原地解散了。”
莊錦路:“……”
這時薑煒也唱完了這首歌,贏得一片掌聲。
莊錦路也鼓掌,對蔣沉星說:“你們樂團的主唱很有實力的,單飛也不怕。”
蔣沉星:“……”
聚會結束後,外麵天已經黑了。
同學們紛紛散了。
蔣沉星問:“路路,我送你回去?”
莊錦路說:“不用了,我有人來接的,你先回去吧。”
“哦,對了,還有生日禮物,我給忘了。”蔣沉星從包裡翻出個正方形盒子,給薑煒:“就一塊表,彆嫌棄啊,我實在是來不及好好挑了。”
薑煒:“謝了。”
正好這時蔣沉星的司機到了,他就先走了。
就隻剩莊錦路跟薑煒站著。
莊錦路也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包裝袋,裡麵是一條頭帶。
綠色的。
他挺不好意思的:“對不起啊,實在是沒彆的顏色了……你以後打籃球的時候可以帶,吸汗的,汗不會流到眼睛裡。”
薑煒接過他的禮物,好一會兒沒說話。
莊錦路心想,自己的禮物對比蔣沉星的,好像是寒酸了很多……
莊錦路說:“你要是不喜歡的話……”
薑煒攥緊了那條頭帶,低聲說:“沒有,我很喜歡。謝謝你。”
莊錦路這才放心地笑了:“嗯。”
“我一定會天天戴著的。”
“啊?這倒不需要……”
夜裡的風有一點冷。
莊錦路說:“對了,下個月我媽要回來了,我想請你和星星去我家做客,可以嗎?”
薑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我也去?”
“對啊。因為我們已經去過星星家了,應該禮尚往來一下。我媽的廚藝很好,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何曼一定也很高興他會邀請朋友回家玩。
天才兒子因為太過優秀總也沒有好朋友是何曼的一塊心病。
薑煒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副場景。
青瓦房,小木門,一個血紅的危字。
趴在小木桌上寫作業的小孩路路,還有灰頭土臉搬磚回家的老父親,以及彎腰駝背燒柴火的老母親……
我□□在想什麼又不是電視劇絕對不可能窮到那個地步!!!!
他強行讓自己停止腦補,點頭應好。
兩個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距離。
“莊錦路,”薑煒突然問他:“剛剛你許了什麼願望?”
莊錦路說:“乾嘛?”
“我想知道。”
“說出來就不靈了。”
薑煒說:“說吧,不會不靈的。”
“你真的想知道?”
“嗯。”
莊錦路認真地說:“我希望薑煒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早戀不要打架,爭取門門及格,提高班級平均分。”
薑煒:“………………”
上帝,耶穌,觀音大士,玉皇大帝,什麼都好,彆讓我的願望成真行不行。
我想早戀我想早戀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