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將軍?”齊王不可置信的看著周圍忽然冒出來的秦軍,看著他們安靜的站立在山峰上,沒有進攻的舉動,“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秦人,秦軍,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直至被秦軍包圍,齊王都沒能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小將軍的計劃中,可從來都沒有‘給他解釋’的意圖:“所以,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了,”見齊王沒有回答的意思,青年磨了磨牙,一直握在手中的劍朝著山坡上的秦軍揮了揮,“太慢了!”
將手中的劍從新入鞘,散去了一身的敵意:“不想回答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一定要個答案的。”他最後看了眼齊王,朝著秦兵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等——彭越!”看著本應保護自己的士兵在這個時候反水,再蠢的人也意識到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落入陷阱中,“你這樣,對得起孤對你的栽培麼?!”
齊王看著自己身邊的齊國將士們,因為彭越的一個舉動,原本以保護之姿圍繞在他身側的士兵們,手中刀鋒倒轉,指向了他:“你們,要背叛你們的君王,做那不忠不孝不義之人麼?”
“垃圾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垃圾,”彭越回頭,見怪不怪的看著齊王,“聽說大多數的垃圾,會覺得自己相當有用呢。”
圍著齊王的士兵中有人發出了嗤嗤的笑聲,但很快就被其他人瞪下去了。
越過層層包圍,彭越的視線穿過了那些明明身穿齊國戰甲,卻將刀鋒指向了齊王,與秦兵同流的士兵們:“算了算了,貴人多忘事也不是不可理解的——在把你丟進垃圾堆,告訴你你是個垃圾之前,幫你解惑。”
他的口氣憐憫,反手指著齊王身側身著齊甲的士兵,倒是不介意做點兒小事:“這些人——前些年齊國大旱,您不許放倉,他們家中皆有餓死。”
彭越的口氣很平靜:“走投無路的他們,遇上了商會,因為一碗飯,把自己賣掉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動容,士兵亦是如此,
“他們是一個村子裡,最後活下來的人。”彭越看著齊王,眼
神毫無溫度,“那些為你守著宮城的士兵,家中也有老有少,你既然答應與他們共存亡——你是齊王,你為何不與齊人死在一起?”
“你是齊王!”彭越的聲音猛然拔高,尖銳到幾近破音,“你是齊王,應該是他們的守護者,而不是他們來守護你——他們因為相信你才會浴血殺敵,他們因為感激你才會為你拚命——可你做了什麼?!”
可你做了什麼!?
秦軍的包圍圈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靠近齊王。
而那些圍著齊王,將劍鋒對著齊王的齊人,也再麵向齊王的同時一並後退。
圍在最前鋒的秦軍則很有默契的,則繞開了這些人逐漸包向齊王。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齊王束手就擒,臨死之前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什麼時候開始的?”彭越站在齊王麵前,“你該問,結束過麼?”
當齊人與秦軍前後交錯時,齊王手中的長劍一抖,掉落在地——一切皆已無力回天。
“小越?”彭越的慷慨激昂和滿腔怒火被人打斷,身著一身黑甲的白舒站在彭越身後,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語氣裡滿是擔憂。
彭越聲音一停,壓了下來:“我沒事,”他深呼吸,“我隻是最看不慣這群食言的混蛋,直到被扔到垃圾堆裡,才能意識到自己是個垃圾!”
白舒被他的比喻逗笑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他單手推了一把青年,“你要不要去換身鎧甲?我將你在雁北的鎧甲帶過來了。”
“換換換!”彭越將頭盔往跟在白舒身後的副將懷裡一扔,“喲,好久不見。”熟絡的對著白舒身後的副將打招呼後,與對方來了個結實的擁抱,“說起來,為什麼格根塔娜那個女人會在這裡啊?”
“她想要當一次王後,”想到那個年紀輕輕就站在自己麵前口出狂言的小丫頭,白舒不免好笑,“我同她講了講中原之後,她便朝著齊魯來了。至於她到底是怎麼混到齊王宮裡的,等著日後你再見到她,親自問問她吧。”
“兄長不知?”彭越臉上是不信的表情,“得了吧,兄長若是不知,怎麼會允她帶著齊王的寶物離開。”他又不是傻,這麼明顯的舉動都發現不了。
“我知,隻是這是塔娜的**吧。若是她自己願意說的話,讓她自己說吧,畢竟是個女兒家,愛麵的很。”白舒笑著拍了拍彭越的肩,“我向王上討了封賞,你自己去瞧瞧如何?”
“她?”彭越不置可否,但他也不會拒絕白舒的話。給了對方一個擁抱後,頭也不回的將齊王拋在原地。
至此,這片東起遼東,西至玉門,北抵長城,南達越南,麵積超過500萬平方公裡的廣袤土地,終於有了一個共同的名字。
其名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