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笛奏梅花曲(2 / 2)

[秦]秦獅 蒼策九歌 6164 字 8個月前

其態度之敷衍,讓扶蘇這個剛剛膨脹起來的皮球瞬間泄了氣。

“你和你的後妃她們說這事兒了吧,”白舒的視線落在突然冒出來的下人身上,看著手中的大氅,雖然滿麵不耐,但到底也沒製止他為自己披上外衣,“果然製度還是應該再改改,這些人放在十年前也是忠心於陛下,堅定地保皇黨。”

扶蘇撐著下巴,看著自家仲父蒼白消瘦的麵容陷在毛領子之中,忽然覺得黑色的毛領子造成的視覺效果實在是令人不舒服,下次果然還是獵白色的毛領子好了:“權勢動人心,更何況我們動的是世家的利益呢。”

“我怎麼覺得你話裡有話?”抬手係上了帶子,白

舒看著自己帶大的孩子,“有話直說。”

“前些日子閣老們請辭了。”扶蘇垂眼,“我沒攔住。”白舒看著扶蘇臉上的笑像是變臉一般驟然冷淡,自打進門起就軟塌榻的青年展露了他強勢的那麵,“也沒想攔。”

“仲父,他們難道不是父王留下來扶持兒子的麼?”他們難道不應該如同您這般,一直堅定地站在新帝身側的麼。

白舒看著他麵上冷凝,但在不容置疑模樣下的彷徨,歎氣:“扶蘇,他們也有自己的妻小,有自己的家族,人啊,都是越老越念舊的存在。”

扶蘇啟唇,但他看著獨自一人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意識到了什麼:“今年的科舉人數,還是好不平衡啊,雁北占了近六成,剩下的還有一成是老秦人。”

“你太急了,扶蘇。”白舒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一腔熱血的少年郎,隨著年歲漸長,那些年少狂妄的後遺症在他身體中逐漸顯現,他也慢慢變成了曾經自己想都不敢想,最為討厭的模樣,“雁北的本,還沒被吃透呢。”

亂世出英雄,盛世出才子,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唯有衣食無憂,才有提筆會山河的儒士。

雁北在他手裡平定近乎三十年,又是如今天下學製最初推行的地方,最早一批幼苗已成參天大樹,晚一些的也遠壓其餘地方百廢待興的這十年,自然給了旁人雁北才子輩出的錯覺。

“在等十年,扶蘇。”白舒到底沒忍住,抬手按在了扶蘇的頭頂,一如他小時那般,“讓這個天下再平定十年,你就能實現我們的願望了。”

那個時候,你正值壯年,正適合你大展宏圖。

扶蘇張嘴,視線落在了那自滑落袖中裸露在外的手臂,落在了手腕處那顯然不是被刀具所割破,參差不齊的猙獰疤痕上,又在對方察覺自己異樣之前錯開。那是昔日在戰場上赫赫威名的雁北君,再也不能縱橫沙場的真正緣由。

但你嘴中的‘我們’,又是指的誰呢,仲父?

“說來如仲父所料,有人開始打探父王的皇陵了。”扶蘇想起今日的郊遊,“隻是那人撒網太廣了,若不是那學子是學宮裡出來的,這背後之人不知道學宮裡那些學生被我們調查的清清楚楚,恐怕

這次還真的就上當了。”

白舒搭在窗沿的手指敲了敲木台:“不,”他眼底閃過暗芒,“應該是衝著九鼎和十二金人來的。”即便是在大秦一統多年的今天,昔日代表天下的周王九鼎和秦始皇集天下之兵鑄造的十二金人,也是無數心存反心之人趨之若鶩的東西。

“九鼎那一經過期的青銅器也就罷了,十二金人的確是如今大秦鑄造的頂端造物,”扶蘇蹬掉鞋子,學著白舒的模樣盤腿坐在軟榻上,“但這些東西要了什麼用,還不如傳國玉璽——額,好吧,我不說了。”

在白舒嚴厲的眼神下啞火。

“他們若知道和氏璧和周王令這些東西也一並隨葬了陛下,恐怕早就動手了。”白舒轉頭看向窗外,“先不急,這些事你自己調查調查也就罷了,彆讓你的人出手。等這次科舉過後,你把名單一並給我,讓我的人去收拾他們。”

扶蘇應了一聲:“不談這些糟心事了,我同您講講我今日接觸到的,這次科舉可能榜上有名的幾個好苗子?”

白舒斜視扶蘇。

“好吧,其實我也挺期待他們在朝堂上看到朕時,想起來他們這幾日和朕一統憤慨的聲討雁北君,並說——”扶蘇板起臉,學著他今日在酒樓的樣子,“‘雁北君大逆不道,有誌之士當助君清君側!’的反應。”

說著,他想起往年的熱鬨劇,終於忍不住靠著牆壁,笑倒在了榻上。

作者有話要說:九歌奪走了你們的小刀,進行了宇智波反彈的同時,拔出了自己的四十米長刀,蓄勢待發!我覺得我能在250章再次HE完結(並不)

怎麼感覺我在罵人?

算了總之——IF線完結倒計時,大概是......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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