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笛奏梅花曲(1 / 2)

[秦]秦獅 蒼策九歌 6067 字 9個月前

這一年的瓊林宴和會武宴,在隱形的攝政王雁北君的建議下,難能一見的是放在一起舉辦的。

這般重要的宴會,這樣難能可貴拉攏手下的機會,便是那些閒散的皇室都沒有缺席,給未來朝臣打好第一印象的宴會,雁北君卻無故缺席了。

君王在沉默的等了一刻之後,幽幽的歎了口氣,臉上重新掛起了體貼的笑容,宣布這一年言情文武狀元和進入殿試學子們的瓊林、會武宴正式開始。

帝王的默許和退讓,讓百官和文武學子心裡有千百種想法,但默契展現在明麵上的卻是推杯換盞之間的笑與謙讓,和朝臣們或心照不宣,或憂心忡忡的模樣。

當然還有扶蘇心心念念很舊了的震驚——他滿意的看到了自己化名混跡於學子之間時交到的那些學子們震驚的麵容。

於是便笑的更開心了:“諸君——”他舉起手中的酒杯,站起身看著站在鹹陽店內的已經為大秦效力的,和那些未來會為大秦效力的臣子們,心中忍不住有熊熊野心翻滾而起。

那些眼睛仰望著他,注視著他,追隨著他。

扶蘇看著這些人,深吸一口氣才堪堪緩住自己的情緒。他的手指在杯子上拂過,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止住了自己的祝酒詞,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儘。

就在朝臣和學子們於心中思索自己該如何做,又應有什麼反應的時候,隻見君王一手持著空杯,一手隨意的解下了帝冕,任由那十二根旒隨著冠冕掉落,在地上撞擊出清脆的劈啪聲:“都坐吧。”

他說著,自己現在皇位上坐了下來。

然而臣子們哪裡敢動,瞧著朝中重臣都戰戰兢兢的模樣,學子們便更不敢動彈了。

大廳內一時陷入了針落可聞的寂靜中。

而正是這樣忽然退卻的熱鬨,那些武舉出來,五官遠勝文臣的學生們,卻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大殿正門的方向。

率先做出反應的,是以甘羅為首的一眾也曾效忠於先帝的臣子們,他們對著坐在高位的君王拱手,沉默的落座。

緊接著是那些出身於雁北,如今已是新君心腹的新臣們,隻是不同於老臣的恭敬,他們隻是沉默著落座,動作安靜卻也

能看出他們的不願,似是有人強迫卻也不得不做的模樣。

這就像是一道號令,那些聽到了些什麼的武舉學生,還有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氣氛一下子僵持下來的新晉文試進士們,也在一臉蒙蔽中行禮落座。

到了最後站著的,隻有一部分皇室成員,和朝中臣子。

扶蘇掃了眼站著的人:“比起先帝,朕對你們真的很好了。”

高坐於天頂的君王那副把玩著手裡的杯子,那副一手撐在扶手上支著下顎,一手落在膝蓋上把玩杯子,懶散卻也充滿危險的模樣,讓坐在丞相位的甘羅想起了先帝,還有如今的雁北君。

動手之前將敵人心裡擊潰的戰略,一貫是先帝最為喜歡的策略,也是這些年雁北君對外的新策,未來也會是這位秦二世的。

新朝臣子看不出,但他們這些被留下輔佐新帝還未被請辭,碩果僅存的老臣卻是知道的,始皇的大秦對內強硬的一貫是先帝,而懷柔的是雁北君。二世的秦朝,強硬的變為了雁北君,懷柔的則是二世——不知過了今日,做好人的那個又該是誰了呢?

對今日已有預料的老臣們,夾著心中的複雜思緒,忍不住走了神。

扶蘇注意到了這些並不那麼‘專業’的演員們,但他也懶得計較這些細枝末節。隻見他揮了揮手,那些趁著黑甲的士兵便破門而入,呼啦啦的填滿了整個宮殿,有一個算一個,將手無寸鐵的朝臣和學子們,控製在了手中。

“皇兄?!”與扶蘇一代,先帝的其他兒子們看著眼前的變局陸續慌亂了起來,他們的視線落在當今皇帝身上,或恍然,或震驚。

扶蘇卻懶得理會他們,他側耳聽著遠方以隱約可現的吵鬨聲,哀哀的歎氣,慢慢的將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朕一直覺得,比起父皇,朕對你們已經很寬容了。雖然朕身下這把椅子挺吸引人的,但真的值得你們拋棄現有的這些,博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

他的實現掃過坐在地下戰戰兢兢的駙馬們,掃過茫然的學子們,掃過或恐懼或不平的朝臣們,最後落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你們若都像是老五那樣,知道什麼叫做‘分寸’和‘本分’,讓你們的子孫後代進入朝堂,也不是不可

。”

事已至此,知曉今日諸事敗落,自己也難逃追責的皇室們怒而起身,卻緊接著又被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兵器壓了回去:“分寸和本分?!扶蘇,明明是你做的過分,近日卻在朝臣和這些學子們麵前裝好人,你真的是越發不要臉了?”

扶蘇看著他言辭犀利的從‘我是皇室天生就享有權利是你剝奪了我應有的權利’說到了‘你剝奪了我自己的權利我還能忍但是絕了我後人的路我就不能忍了’又扯到了‘先帝在時明明對你說過要好好對待手足你卻如此苛待兄弟’。

bababa......

“好好對待手足?”扶蘇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忍不住打斷了他,“先不說先帝到底有沒有說過這句話,你所謂的‘好好對待手足’就是聯合雁北君欲圖反先帝留下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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