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二合一01):思念(上)
‘想打聽一個人?’
這就新鮮了,想打聽誰,打聽到她這裡來了。
“可不知李佳妹妹想打聽何人,打聽到本宮這裡了,本宮可是在宮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若是論消息精通的話,應當是李佳妹妹比本宮更精通吧。”
流雲給跟景春一人一左一右的幫涵妃捏著手腕,聞言也是抬頭詫異的看了一眼李佳側妃。
這位側妃娘娘這麼早就讓人帶東西來正院就已經很奇怪了,如今還來打聽人,這不會是故意來給主子找晦氣的吧。
李佳氏坐在小太監搬來的凳子上坐好,還下意識的用手撐在護手上,輕輕試探性的將背往後靠在椅子上,覺得這正院的凳子都比她院子的凳子舒服。
看這正院的擺設,無一不精致,無一不華麗,讓那些說太子妃不得太子寵的狗奴才,都來看看到的話,估摸就不會這麼說了。
這麼裝飾華麗的太子妃正院,你給我來一個不得寵試試。
李佳氏撐著頭,側臉望過去,發現這樣看著太子妃就更美了,有寵又有貌的太子妃,受寵是遲早的問題。
重點是,以後她們爺登基後,太子妃就是皇後娘娘,她充其量也是後妃,這提前打好關係賣太子妃一個好,她覺得值得。
壓了壓嗓子,李佳氏喝了口茶後,這才輕聲笑道:“姐姐先彆急,妹妹要打聽的這個人,跟姐姐還有點關係,不然也不會特意來跟姐姐打聽的。”
茶水入口甘甜,李佳氏回過味來,才發現這竟然是今年萬歲爺賞賜下來,上好的貢茶招待的她,李佳氏咋舌,好大手筆,也說明投資太子妃值得。
“那李佳妹妹不妨說來聽聽。”
見涵妃此時已經隱隱有點趕客的味道,李佳氏也很懂禮,不打算繞彎子了,直接道:“姐姐可曾聽說過步軍統領費揚古家的格格烏拉那拉氏。”
涵妃本來還在喝茶的手,一聽到這個名字,手裡的茶杯差點滑了下去,意外的挑眉看了眼李佳氏,“烏拉那拉氏,你打聽她乾嘛。”
這位主,可不是曆史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九龍奪嫡最終的勝利者四爺的嫡福晉那拉氏嗎。也是後來雍正帝的原配皇後。
“到不是妹妹想打聽她,而是姐姐您石府那位嫡親姐姐最近在打聽這位格格,這一晃時間就要到下屆選秀了,姐姐您石府那位嫡親姐姐也不知道是什麼打算呢。”
“這還早著呢,沒想到就開始謀算了,看樣子,姐姐您這位嫡親姐姐也是個懂謀算的,若是,也進了咱們毓慶宮,那到時候也好熱鬨熱鬨的。”
兜兜轉轉,總算說到正題上來了,是為了下屆選秀來的。
這宮裡頭啊,三年一屆大選,一年一屆小選,這每年選秀進後宮的女人多,但是進皇子後院的女人,也不少。
這還沒有到選秀時間呢,就先開始著急起來了,這也很正常。
尤其這下一屆選秀,涉及太子爺欣心上人選秀。
但凡在毓慶宮的人,哪位沒聽說過這位石府的嫡長女石盼芙?
整個宮裡,私下都還還曾經有傳言,說這位格格可差點就成了太子妃呢,還是被後來重新認回來的嫡親格格給截了胡。
可不論怎麼截胡,這總歸太子爺的心還在那位身上,就由不得眾人不擔心,不關注。
涵妃聽了,意外的打量了李佳氏一眼,笑了。
“不論她怎麼謀算,總歸是越不過你去不是。彆妄自菲薄,你可是咱們殿下的寵妃呢。她即便來宮裡,也不過是側妃位置,難不成還敢拿喬不成。”
涵妃拿了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裡,並讓小太監給李佳氏也拿點去給李佳氏嘗嘗。
“姐姐說笑了,妹妹這算什麼寵妃,姐姐其實太子爺對姐姐,……”
忽然間外麵有腳步聲打斷了李佳氏的談話。
其實她想說,‘其實咋們太子爺對姐姐是不同的。’
後麵等被小太監打斷後,她才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太子妃,她都想將心裡話掏給她。
可現在不是最好的處境嗎,太子妃不得寵,她又是最受寵的側妃,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場景不是嗎。
驚出了一身冷汗,李佳氏總覺得今天的太子妃越發灼人,為了不讓自己將話都掏完了,她便趕緊低下頭,避開看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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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太子身邊的何柱兒,一到涵妃身邊就打了個千請安回話。
“奴才請太子妃安,太子妃娘娘萬福金安,太子爺今個中午到正院用午膳。”
“另外太子爺說了,讓您將後院管理起來,也說了讓側妃娘娘將賬本全部帶給您過目一下,對一下賬目,若是有不熟悉的地方,還讓側妃娘娘多跟您溝通下。”
何柱兒說著,還往李佳氏的方向看了看,李佳氏身子僵了僵,這才想起,先前說石府大格格去了,竟然將今個來正院的目的都忘了。
這時候見何柱兒看過來的神情,這才起身笑道:
“看我,竟然將正事兒給忘了,姐姐,昨個太子爺就來妹妹房裡,讓姐姐將後院的賬目管理起來。姐姐看下讓誰來跟妹妹對下賬目。”
李佳氏說著話,又指了指背後丫頭懷裡抱著的賬本,讓涵妃派個人去對賬。
涵妃看了有些頭大,她現在一點不想給太子管理他後院的事兒。
是戲本不好看呐,還是午覺不好睡啦,還讓她勞心勞力的去為他奔波。
不過看著何柱兒一直跪著也不是個事兒,眼神看過去疑惑道:
“先起身吧,隻是本宮一向不管賬,這忽然間讓本宮管賬,若是出了差錯,你們殿下可不怪罪?”
就跟能猜到涵妃會說什麼話一般,何柱兒利落的起身,然後笑嗬嗬道:“太子妃娘娘您說笑了,殿下說,隻要娘娘喜歡,但凡出點錯,都給娘娘您練手用。”
李佳氏聽到這話,眼睛瞪大了眼,腦子嗡嗡嗡作響,這話,太子爺從來沒跟她說過。
涵妃聽了身子一僵,這是太子該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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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涵妃對管賬的無奈,而這頭,康熙下朝後就將太子叫到了養心殿,兩人此時在側殿下著棋。
太子執白棋,康熙執黑棋。
太子為了討好皇阿瑪,特意的讓了一手,因此被康熙殺的片甲不留。康熙看著太子的棋路,眉頭鄒了起來,開口道:“保成,你是儲君,是太子,你可知道。”
太子此時心底一直惦記著那天將太子妃逼哭的場景。
又加上跟自己皇阿瑪下棋,自然不能讓皇阿瑪心情不好,就要事事顧忌著棋子,不能出了風頭,哪裡知道他今天心裡有事情,就讓他皇阿瑪看出問題來了。
太子趕緊起身請罪,“請皇阿瑪恕罪,是兒臣的錯。”
康熙看得一噎,“朕什麼時候說要罰你了,起來吧。”
見太子重新坐了起來,康熙才開始評價太子的棋路,作為太子,沒必要事事隱忍,該出手的時候要出手。
該收手的時候要收手,不是這麼韜光養晦的,否則,他失去的就是禦下的能力,還有很容易壓不住下麵的人。
太子都一一應下後,康熙看著他,又不順眼了,“你後院那些女人,還沒動靜?”
太子身子一僵,淡雅的氣質消失,“皇阿瑪,兒臣想等些時日再有孩子。”
“等?等到什麼時候,你是儲君,有皇長孫才能穩固你的位置。另外,多去去太子妃處,你需要一個嫡子,朕也需要一個皇長孫,嫡親的皇長孫,這樣朝政才能穩固,你的太子之位也才穩定。”
“要知道當年三番之戰,你的出生一下振奮了多少軍心,所以朕才在你2歲的時候就立你為太子,可明白。”
太子回去的時候,一直回蕩著皇阿瑪的話,‘太過溫和會失去很多機會。’
‘作為太子,一個嫡長子,一個皇長孫對你來說很重要。不管你寵幸誰,但是太子妃要給起碼的尊重,等有個嫡子後,想寵著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太子回去後,甚至連書房都沒侍寢,便直直去了涵妃的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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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是來說管賬的話,臣妾答應了,就替殿下將這後院的賬目管好。”
涵妃看著男人來正院好久了,就開始一杯接一杯的酒水開始灌,活像被誰拋棄了一般。
太子在她跟前,一直是原書女主的絕對腦殘粉,什麼都護著原書女主,一直跟個花孔雀一般。
像現在這樣如此失魂落魄的時候,也就上次去永和宮見到原書女主討好德妃的時候,有過這樣的狀態了,這今日又沒有人惹他,怎麼還這樣呢。
“孤,……”
太子看著的眼前的女人,在燭光下,確實美豔不可方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她都一團火。
也許是經曆涵妃上次被他逼哭的場景,兩人再見的時候,心態都平和很多。
太子不認為是自己錯了,隻是想,若是石佳氏肯說兩句好話,他對她就不是這個態度。
“殿下想說什麼,臣妾累了,殿下可否明天說。”
女人眉眼彎彎的看著他,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能看到女人那光滑如玉的下巴,看起來光彩照人。
“嗯,你好好打理賬目,然後,再為孤生個皇長孫,孤會好好待你。”
太子是真想通了,太子妃到底是皇阿瑪賜給他的,他不可能真廢了她。
而且作為太子,他確實需要一個嫡子。
現在大哥跟三弟能力都不差,特彆是大哥,本身就是長子就分得皇阿瑪寵愛多,如果他再不穩固下去,怕是他大哥遲早有天會對他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
太子是被涵妃那雙驚愕的眼睛弄走的,至於答案,他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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