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越國上下已經進去了戰備狀態,不僅常備越國二十萬士卒都在緊急集合以待出征,就連各地郡兵也在作著準備。
最重要的是,為了應付戰爭需要,越王下令再征兵十萬,以備不時之需。
召令過後,響應者甚多,僅僅兩日各地入伍人數,都已經過五萬了,大家都等著這一戰,等了好久了。
就連夷州軍團的二十萬軍屯一體的士卒,也都做好了準備,隨時渡海作戰。
可以說,越國已經磨刀霍霍,就等著梁帝駁回國書,雖然進攻大梁了。
而戰爭的理由,也僅僅是,譽王配合懸鏡司,抓了聶譯。
這麼奇葩的理由,整個越國上下,卻因此同仇敵愾。
大梁,金陵,皇宮,武英殿
譽王根本不知道因為他一個決定,讓越國找到了借口,大戰都已經要臨近了。
他現在心裡就想著對付靖王,他知道靖王回來了,擔心梅長蘇和靖王見麵,會導致他的計劃出現差池,就特意在金陵城門口等著靖王,等著兩人一起進皇宮。
靖王也根本不知道他這個好哥哥已經開始算計他了,更不知道王躍已經意外的幫他破局,他和譽王一起向皇帝見過禮之後,就一本正經的說道,“父皇,兒臣奉旨督辦嶽州等五州府災荒一事,現災荒已平,請父皇先行預判,兒臣明日將與戶部聯本上奏!”
梁帝心裡有事,他隨意的看了一下,也就安慰的說道,“你這事情辦的極好,整清楚這一個多月甚是艱辛,奏報什麼的倒也不急。”
靖王看梁帝興致不高,就看向蒙大統領,他看蒙大統領衝他搖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還是很恭敬的領命。
譽王看機會來了,就連忙問道,“景琰回來是一個件喜事,父皇神色怎麼鬱鬱寡歡呀?莫非正在談論什麼煩悶之事?兒臣可否為父皇分憂?”
梁帝知道靖王的性格,也就不想這個時候談論,他隨口應付的說道,“快要過年了,能有什麼煩難之事?”
夏江看譽王想要這個時候說出聶譯的事情,那樣就暴露兩人合作的事情了。他就連忙出聲打斷,由自己率先說道,“是啊,現在年關將至,能有什麼煩惱?像抓到舊案逆犯這樣的事情,可都是過年的好彩頭呀!”
譽王像是剛聽說一樣,他也接著演戲,很是好奇的問道,“什麼逆犯,我怎麼沒聽說過?”
夏江看著靖王,很是挑釁的說道,“殿下當然知道,隻不過不是近來的案子,這是三年前的赤焰軍舊案。
赤焰軍叛國投敵罪名早就定下來了,隻是在梅嶺被他們逃出了很多,除了去越國的一些,陛下明旨要抓拿的幾個要犯中,也有幾個漏網之魚,今天恰好抓到一個。”
譽王像是很感興趣的樣子,連忙追問說道,“哦,這是好事兒啊,找到誰了?”
夏江看到靖王臉色變了,也就笑了笑,很是認真的說道,“赤焰軍先鋒營聶鋒的弟弟聶譯,他…”
譽王聽了這話,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他不等夏江說完,就很是激動的說道,“這是好事啊,潛逃十幾年的要犯都能夠落網,而且要恭喜父皇了,抓到這個聶譯,也能找出聶鋒。
那越王一直對天下人說是大梁憑空捏造的證據,有了聶鋒,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隻是他的話音剛落,他的話就被人打斷了,有一個太監的聲音傳了過來,“陛下,柳首輔,李尚書求見!”
夏江皺起了眉頭,這是他計劃之外的事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就連忙看向譽王,結果發現譽王也正在看向他,明顯也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蒙摯雖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卻心裡鬆了口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之後,聶譯的案子大概要放一放了。
梁帝本來也不想談論這個事兒,看到柳首輔和李尚書一起來,也就連忙宣了進來。
李尚書和柳首府兩人見了禮之後,柳首輔就馬上有些著急的說道,“陛下,越國越王派人送來國書,讓我們交出聶譯,不然的話,越國就不得不派兵自己來救人了。”
夏江臉色就白了起來,他收到消息江左盟和越國明明已經分裂了,怎麼還會為了江左盟的一個人宣戰?
譽王也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李尚書,你沒有開玩笑?那聶譯隻是江左盟的人,和越國有什麼關係?而且,江左盟不是和越國鬨翻了嗎?”
梁帝本來就心情不好,他這會兒已經看完了奏折,隨手就把國書給扔了下去,憤怒的吼道,“那越王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斥責朕!他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帝了?”
譽王看著氣的呼呼直喘的梁帝,就去把奏折撿了起來,這才發現國書上麵的措辭非常的尖銳,而且滿滿都是威脅的意思。
隻要大梁不放人,越國馬上就出兵,還隻給大梁十天時間放人。
他心中有些古怪,他不明白越王這是幫他忙,還是在幫靖王。
本來梁帝就對當年的案子很在意,所以才會在抓住聶譯的時候,心情變得非常的壞。
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如果靖王代替赤焰軍說話的話,一定會被梁帝厭棄的。
可是,正因為越國強硬的舉措,也轉移了靖王的注意力,大概不會替聶譯說情了。
果然,靖王聽了這話之後根本就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譽王眼珠一轉,就馬上說道,“父皇,兒臣以為此風不可長,如果在這件事情上低頭的話,一定會讓其他國家有樣學樣的。
我看不如把那聶譯腰斬,也好殺一殺越國的氣焰,也讓將士們知道王躍的決心。”
梁帝本來心中就有火,聽了譽王這話之後,就怒吼一聲,“準了!就定十日那天腰斬!”
靖王和蒙大統領都沒有出成阻攔,他們心裡都非常明白,這個時候誰出聲,隻不過多搭上一個人而已。
……
芷蘿宮,
靖王離開了武英殿之後,就連忙過來看靜妃,隻是他想著朝中發生的事情,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畢竟,先不說聶譯的事情,恐怕無法挽回,就說大梁和越國打起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國家會借機出手呢。
他也是精通兵事的人,他用腳丫子想就能知道,這個時候,大梁周邊的國家,都已經開始向大梁邊境派兵了。
王躍給的十天期限,就是一個陷阱,不僅僅是給大梁放人的期限,更是給諸國派兵會獵大梁的期限。
如果真的開戰的話,大梁,可能真的危險了!
他覺得,他需要把聶譯給救出來,以免梁越大戰,給了彆的國家可乘之機。
靜妃看著兒子神情焦慮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忙詢問道,“外麵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靖王不想說聶譯的事情,隻是拿王躍準備對大梁動武的事情應付,他搖了搖頭說道,“母親放心,我這邊沒什麼事,隻不過我們大梁要打仗了。”
靜妃正在給靖王倒湯水,聽到這話之後,手忍不住就頓了一下,大梁每次打仗,靖王都要出征。
將軍難免陣前亡,她真的擔心兒子出征,會有什麼不測,可是她也知道她無法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