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純沒想到盛宏這麼厚臉皮,他就隻能尷尬的解釋說道,“伯父這就開玩笑了,這大雁從塞外抓到送回東京,一路跟船過來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調換呀。”
他真的沒想到,他們夫婦想要算計未來的弟妹,順便打一下盛家的臉,卻沒想到盛家臉皮太厚,反倒硌住了自己的手。
與此同時,盛家內宅,
女賓宴席處
袁大嫂正在口若懸河的對眾人說道,“你們可能不清楚,我家二叔那可是弓馬嫻熟,可以拉開兩石硬弓,這次納吉的大雁,就是他親自跑去塞外打下來的。”
盛大娘子聽了很是高興,看來袁家二郎對這門婚事很是看重,那她的華蘭也就有福了。
而作陪的王老媽看自己這個大姑子就隻記得傻笑了,就無奈的做了一個捧哏,“我聽說軍中老卒常用的弓箭,也不過是一石弓而已,袁家二郎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袁大嫂聽王老媽誇袁文紹,她心裡就有些不樂意,袁家將來必須是她相公的,怎麼可以讓袁文紹出頭。
她還想說什麼,就聽到了外麵有人驚呼大雁被放走了,她連忙驚呼一聲,“哎呀,那可是塞在的大雁,你們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
她說完之後,就連忙站起身向外走,引得很多女賓客的注意。
再聯想到剛才的喊聲,女賓們雖然顧忌規矩不能亂走,心卻也飛到前院去了。
王老娘跟著盛大娘子一起,追著袁大嫂一起來到了前院,就聽到了盛宏有些詫異的說道,“賢侄,那你說說,為什麼籠子那隻關的好好的,另外一隻為什麼會飛走?一點都不曾留戀?”
袁文純很想說有的大雁並不是都會殉情,也是會勞燕紛飛的,可是他卻不敢在這種大吉的事情說這話,那就是徹底得罪了盛家和王家。
即使他們是伯爵府,那也是吃不消的,畢竟,他們早就已經破落了,不像祖輩那麼輝煌了。
還好袁大嫂子機靈一些,她原本以為大雁飛走了,是一件讓盛家很丟人的事情,就想要看熱鬨,卻沒想到她拉著人來到這邊,就聽到了大雁殉情的說法。
她連忙笑著打圓場說道,“盛家叔父,我們還是裡麵說話吧,也好讓客人們趕緊回去。”
盛宏左右看了看,發現很多人都在看著這邊,他臉色變得非常陰沉,明白了他們盛家這次丟人丟大了。
隻是,他畢竟是官場的老油條,還是強製擠出一個笑容,對各位賓客說道,“一些小麻煩,各位先回席上去,我稍後就會過去,向大家敬酒。”
看熱鬨的人也明白,這個時候就該走了,再留下就是得罪人了,也就連忙散去了。
就連不懂事兒的小孩兒都被拉走了,隻留下盛長楓,渾身顫抖的坐在那裡。
王躍和長柏當然不能跟去和大人們討論這些了,他們就看著盛宏和盛大娘子進了盛宏的書房,三個人一起來到了院裡的涼亭等待著。
盛長柏看著書房的方向有些擔憂的問道,“表哥,那大雁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輕易的就掙脫了捆綁?”
王躍看長柏明顯已經看明白了,卻還是不願意相信,就很是無奈的說道,“看來這忠勤伯府裡,並不是好待的啊,以後大姐姐的日子難了。”
盛長柏看王躍特意提了一句忠勤伯府,就明白王躍提醒的是爵位,他就很是無奈的說道,“那可是他親弟弟的婚事,一母所生,何至於此?”
一直默不作聲的顧庭燁,很是突兀的來了一句,“可是爵位隻有一個,再加上袁文純已經結婚了。”
盛長柏轉頭看向顧庭燁看了半晌,他明白顧庭燁的意思,就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早就知道他們家不平靜?”
王躍看顧庭燁尷尬,也就笑著說道,“關於爵位傳承,哪一家又能平靜,隻不過那忠勤伯府比較特殊罷了。”
長柏對王躍的話很是信服,就疑惑的問道,“怎麼特殊了?”
王躍看著天空,很是隨意的說道,“他們家世子的位置早就定了,不過,他們家麵臨的問題是偏心。”
聽王躍說偏心,顧庭燁和盛長柏都沉默了,他們都是對偏心的問題深有體會的。
顧庭燁還好一些,他母親畢竟死了,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偏心的生活,他就好奇的問王躍,“你在看什麼?”
王躍已經確定了黑點是什麼了,就笑著說道,“大雁!”
顧庭燁想到剛才放走的那隻大雁,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就有些激動的問道,“這是被盛長楓放走的那隻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