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燁以為知州大人熱情,就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外祖被白家趕出家族之後,通過努力闖下了現在的基業,他不想給那群白眼狼,就把我叫來,把家產傳給了我。
我聽家裡管家說,二房的那些人在聽說我外祖身體不好之後,已經多次往家裡糾纏了。
現在家產他們一分兒沒得,恐怕不會那麼甘心,這才找人想殺了我,也好逼迫我外祖重新分家產。
還請知州大人幫忙懲罰凶手,不然的話,我隻能回京求我爹幫忙了。”
知州大人聽了這話,這才想到昨天剛和自己見了一麵的王老爹,他記得王老爹當時說過,白老爺子為了外孫,刻意和王家合作,就是為了能保住家產。
他想到王老爹已經給了好處,王家族中又有人配享太廟,又有一個在江對岸做知州,也不是他好得罪的,現在再加上寧遠侯府,他確實需要給一個滿意的答案。
知州大人為官這麼多年,一眼就看出顧廷燁沒有要挾之意,隻不過年輕性子急一些,再加上他也要調任了,也就想賣眾人一個麵子。
於是,他也就對顧廷燁略顯要挾的話不在意,還笑著安撫說道,“賢侄,隻管放心,這事兒好說,殺手不還有一個隻是暈厥過去的嘛,隻要稍加審訊一定能夠說出主謀的,你隻管去參加喜宴就好。”
顧廷燁看知州大人說的這麼明白,很有禮的向著知州大人行了一禮,這才連聲感謝。
他胳膊上本來就受了傷,雖然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勉強行禮之下,卻又觸碰到了傷口,血液都滲出來了一些。
知州大人對顧廷燁這個反應非常的滿意,覺得這永遠侯家的二公子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潑皮。
他也就讓人送顧廷燁回家去了,而他安排好捕頭去辦這件案子,也連忙去參加宴會了。
盛宏馬上要進京,說不得就要升上一級,那就和他品級相同了,他不能不給麵子。
所有人散去之後,盛宏又回到了壽安堂,這會兒盛大夫人在這裡陪著,他就是來稟報事情的經過的。
盛老太太看到盛宏過來,就有些疑惑的問道,“外麵處理的怎麼樣了?”
盛宏在老太太下手坐下,這才很是感慨的說道,“知州大人已經安排好了,這事也不用我參與了。”
盛大娘子聽了兩人說的案子,就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外麵真的死人了嗎?”
盛宏知道盛大娘子在說什麼,他也很感慨的說道,“四死一傷,射中的位置不是眼睛就是耳朵喉結,招招狠辣無比。”
盛大娘子有些錯愕,她不可置信的問道,“怎麼會這樣子?這也太殘忍了吧。”
盛宏卻明白怎麼回事,就很是無奈的說道,“你懂什麼呀?先前長柏不是說了嗎?躍兒是為了射大雁,把所有的箭矢的箭頭都給磨成了圓的了。
圓頭射到人身上,最多受點兒傷,根本就殺不死人。當時事情太過緊急,小躍也隻能設這些脆弱的地方,這才能保住那顧廷燁的性命。
說起來,還是躍哥讓我們家少了麻煩,如果讓那顧廷燁因為我們家的事情死了,恐怕…哎…”
盛老太太看盛宏這麼說,就故意讚賞的說道,“遇事處亂不驚,行事果斷果決,小小年紀又已經是秀才,將來不可限量呀!
可惜華蘭已經定了人了,不然的話,讓華蘭嫁給躍哥,卻真的非常合適。”
她這話倒沒有開玩笑,盛華蘭小的時候跟著父母吃了不少苦,來到揚州之後這才享了幾年的福,從小又有老太太教導,頗有幾分老太太身上的氣度。
這樣磨礪出來的孩子,很適合做後宅主母,特彆是那種有大本事的郎君的後宅。
聽到了老太太這麼說,盛宏也點點頭說道,“老太太說的是,不過,華蘭雖然已經嫁出去了,咱府裡不還有彆的女兒嗎?”
盛大娘子雖然覺得王躍實在有些狠了,可是她這人還是比較聽勸的,聽婆婆和相公都說王躍好,她就果斷的從善如流的說道,“對呀,咱家如兒就不錯,剛好留躍哥可能會在家裡多待一段時間,讓兩人多相處相處。”
盛宏抽了抽嘴角,想要反駁卻沒有說出來,他倒覺得墨蘭比較合適,雖然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如蘭的性格實在是太隨她母親了,姿色一般,性格有些憨直,王躍那孩子不見得會喜歡。
可是當著嫡母和媳婦兒的麵他卻沒有說出來,隻能換個話題說道,“不管哪個女兒,隻要那王躍喜歡,這一門親事我就允兒。”
盛老太太到時候看懂了自己這個庶子的想法,她卻沒有告訴這個憨直的兒媳婦兒,隻是順著點點頭說道,“正該如此,如此的好兒郎,當然要儘力留在家裡給謝恩惠,即使將來不能成為親家,有了香火情,以兩家的關係,也是一份兒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