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進來的王躍,審視的看著王躍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之後,他等了約麼一刻鐘,這才聲音很是平淡的問道,“王卿,你這麼著急見朕何事?”
王躍聽說皇帝語氣裡有些不快,也就決定實話實說道,“陛下,臣的內子畢竟出身盛家,盛大人到了下朝時間沒有回來,也就求到了我這裡。
臣特意趕到宮中求見陛下,一來是替內子詢問一下情況,二來也是準備替陛下分憂。”
皇帝看王躍沒有隱瞞的意思,心裡也舒緩了一些,他也就冷哼一聲說道,“不知你如何看待邕王和兗王。”
王躍一聽皇帝問這話,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很是恭敬的說道,“陛下,邕王和兗王隻不過是兩個王爺,不思著為國分憂,隻想著拉幫結派,實在有些愧對陛下隆恩。”
皇帝原本沒想從王躍嘴裡說出什麼話來,畢竟他印象裡王躍一直都是不想摻和黨爭的,就更彆提皇嗣的問題。
現在看王躍竟然這麼說,他反而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似乎對邕王和兗王都不怎麼看好呀?”
王躍可不認為這是一句平靜的話,他連忙向皇帝行了一禮,就很鄭重的說道,“陛下,臣覺得這天下都是陛下的,將來傳給宮裡的皇子,那也是陛下的孫子,那可是拜祭過宗廟的,和宗室旁支無關。
兩位王爺明知道這事已經有了定論,還在擅自討論立儲之事,實在是有些不該。”
皇帝看王躍這麼說,心裡的怒氣又緩了一些,他覺得這是找到了貼心人,這才感慨的說道,“連你都知道的道理,朝中的那些攀附他們的大臣們,為何還是搞不明白呢?”
王躍聽出了皇帝話裡的舒緩,這才很凝重的說道,“陛下,臣覺得陛下還是養好身體要緊,有時間就好好考察皇子,至於說朝中的那些事情,還有諸位相爺,他們會幫陛下處理好的,陛下根本就不用理會。”
皇帝對於這樣的話都聽膩了,他也就隨意的點點頭,然後突然很突兀的說道,“你覺得哪個皇子適合大統?”
王躍很是鎮定,根本就沒有被皇帝詐出來,他很是鄭重的說道,“陛下,微臣不知,臣隻是教幾個皇子一些道理而已,每天和他們待的時間也不過不到一個時辰,實在看不出哪個好壞。
陛下和這些皇子們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也隻有陛下了解他們的性格,陛下才是最明白選哪個最合適。
還有,臣還沒有孩子,不能體會父親的感覺,也真看不出孩子的性情,實在是給不出什麼建議。”
皇帝看王躍又開始變得圓滑起來,還給了一個讓他都無可反駁的話,他今天也有些乏累了,也就不想和王躍繼續探討這個話題。
於是,他很是隨意揮揮手,說道,“既如此,你就趕緊回去吧,明日,不,我抽時間見了那盛宏之後,他應該很快就讓他回去了。”
王躍心中有了準信,連忙恭敬的行了一禮,這才轉身出去了。
……
盛家壽安堂
王躍從皇宮中回來之後,就去了一趟壽安堂,他把皇帝的話給盛老太太說了一下,這才很無奈的說道,“老太太,大概是姑父或者是家裡的人討論立儲的問題了,這才引起陛下的憤怒。”
盛明蘭這一會兒還和長棟一起聊天,壽安堂裡隻有老太太和房嬤嬤。
盛老太太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如此說來,恐怕有一批人要被貶官了。”
王躍點點頭,很是鄭重的說道,“恐怕必須這樣,才能讓京中百官不再討論立儲的問題,而我姑父恐怕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個。”
盛老太太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那也沒有辦法了,隻要命保住了就可以了。”
她稍微盤算了一下,盛家能夠討論立儲的問題的,恐怕也隻有長楓了。
長柏帥哥最謹慎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人前討論這個,而盛宏更是個圓滑的人,他就更加不可能了。
而長楓一個庶子,之所以敢在公開場合討論立儲的問題,也是被盛宏給慣壞了。
盛宏自己種的因就要嘗嘗自己結的果,盛老太太這次也不打算跟著盛宏去外地赴任了,就準備守著長棟和明蘭過日子。
如果盛宏願意把如蘭和墨蘭留在京中,她也願意給他們安排一下婚事,如果不願意留下,她也不準備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