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襲人,皎潔的月輝下,隱藏在雲霧當中的此起彼伏的山巒,宛如一頭銀白的巨獸,匍伏在一望無邊的大地上,形如長刀的一座座高峰,直插雲霄,迸發著凜然如神的氣勢。
其中一座巨型刀峰的頂端,山風呼嘯,而四處遍及著一柄柄被打磨的形態各異的石刀,每一柄石刀,都大小迥異,形狀不同,而且都彆具韻味。
若是有精通刀道之人見到,悟性高者,甚至可以從每一柄石刀中,參悟出不同的刀法來,儘管有的高深,有的低微,有的玄妙,有的質樸,但的的確確是包羅萬象。
更有數不儘的五色礦石,隨意堆疊在山頂的各處,而每一個礦石,若是拿到外麵去,都是能叫江湖武林中人,爭的頭破血流的靈材奇礦,即便是普通的匠師,也能鑄造出鋒利無儔的兵刃,甚至是神兵之屬。
在山巔,還有一座搭建的小木屋,迎著呼嘯且凜冽的山風,宛如屹立在洶湧海潮當中的暗礁,堅不可摧。
月光下,一道瘦高的人影,隨意跨坐在一塊方形的赤紅色礦石上,手上石屑紛飛,滋滋滋的聲響始終不絕於耳,甚至一度壓下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山風。
再看此人的手上,卻是連工具都沒有,純以一隻肉掌作刀,以氣為刃,不斷的削抹截戳,使得不規則的石頭,逐漸形成一柄古樸大氣的短刀。
半晌,此人手中之刀成型,長不過兩尺,通體湛青,半邊鏤刻飛燕,半邊描摹古怪篆文。
隨即,這人單臂舉刀,豎直一劈,一道近乎於無的細長刀光劃過,將遠隔數十丈外,將山峰遮掩的半顯半露的濃密白霧,一切為二,久久不能凝合。
“一招飛燕刀,不過武林中三流刀法,在魔刀八法的加持之下,也可精進至如此奧妙絕倫的極境當中,這門武學當真是不可思議。”
年輕人緩緩抬頭,露出隱藏在淩亂長發下的麵容。
肌膚略顯蒼白,雙眼有神,五官棱角突出,淩厲的就仿佛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充斥著刀氣,隨時都要噴薄而出,斬殺敵人,擊敗對手。
在月光下,年輕持刀的手也露了出來,然,這雙手,卻和一般人以為的乾淨整潔不同。
這是一雙極為粗糙的手,手掌密布著的厚厚的老繭,每一道老繭,似乎又因為特殊的經曆,或是武學,而染上了不同的顏色。
手背的肌膚,同樣很粗糲,粗大的毛孔,厚硬的指節,和手腕往上潔白細膩的皮膚,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好似是兩個人。
年輕人不是彆個,正是出身當世最強世家,也是當時皇族的北堂宿。
拜在神刀堂當中,年紀輕輕,卻能貫通魔刀八法的精要,一身實力突飛猛進,修成宗師,趕超老一輩強者。
同時,在神刀堂內的地位與影響力也是與日俱增,而今已經成了這刀道聖地內不少傑出人才的首領,形成了一個小山頭。
當然,這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天下多的是奇才,也有的是英傑,然,北堂宿的特殊之處就在於,還能勾連隱藏在磨刀池內的無上魔兵,魔刀驚情,從而使得他和一般的奇才,英傑,拉下了距離。
當然,另外叫北堂宿和一般人拉下差距的,還得是他背後有人撐腰,即是隱隱可能傳承天魔宮或是大魔神蚩尤的魔道大佬。
不然,沒有那位魔道大佬的幫助,支持,單憑北堂宿個人,想要修成魔刀八法,貫通其中精要,成就先賢所未能臻至的境界,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