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撞的踉蹌,幸而給丫鬟扶住,蘇舒燕忙道:“對不住……”話音未落,對方已經揮手打了過來:“混賬東西,亂竄什麼!”
眼見蘇舒燕要挨一巴掌,手臂卻給人用力一拉,她身不由己後退,堪堪避開了那女子打過來的耳光。
原來是西閒見勢不妙,早疾步走了過來,正好拉開了蘇舒燕。
蘇舒燕雖知道自己理虧,但萬萬沒想到對方劈頭蓋臉地竟然動手,一時也生了氣:“你乾什麼就打人?”
話音未落,人又給西閒拉了一把。
而那女子身邊的人嗬斥道:“哪裡來的毛丫頭,這樣不知體統,敢衝撞嘉昌縣主!”
西閒早看出這女子盛氣淩人,來頭不小,忙屈膝行禮:“請息怒,是我們的不是,我們向縣主賠禮了。”暗中又拉扯蘇舒燕的袖子。
嘉昌縣主是太子妃的娘家人,太子妃賢良,很得皇帝青眼,連帶她的娘家也沾了光,嘉昌縣主原本是太子妃的堂妹,特封為縣主。
蘇舒燕雖不高興,但一來自己理虧在先,二來對方身份特殊,倒是不好得罪,於是也隨著西閒行了一禮。
嘉昌縣主打量著林西閒,先前西閒拉開了蘇舒燕,讓縣主耳光落空,惹得她心中很不悅。
可見西閒身姿娉婷,容貌出眾,且又和顏悅色,氣度大方,倒是猜不到她的來曆,也不好再動手,便哼道:“你又是誰?”
西閒還未回答,嘉昌縣主旁邊一個女子突然湊近,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
嘉昌縣主雙目微睜,卻是看向旁邊的蘇舒燕。
西閒兩人正不知如何,嘉昌縣主笑道:“有趣,真是什麼人也能來彙碧山莊了。”
她口吻中的鄙薄之意甚濃,蘇舒燕到底年輕氣盛:“你說什麼?”
嘉昌縣主笑看著她:“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不自量力想要攀鎮北王高枝兒的那個……就你這副尊榮,也敢癡心妄想,哼!你還有臉出來,鬨出那樣大的笑話,若我是你,早找個沒人的地方上吊死了。”
蘇舒燕雖伶牙俐齒,但這件事畢竟是她情竇初開的一宗心病,聽嘉昌縣主句句帶刺,一時又急又氣,窘疼交加,眼淚都將逼出來了。
卻突然聽一個不疾不徐的聲音溫和響起,說道:“縣主這話未免不大妥當,此事原本是太子殿下誤辦所致,殿下為此親自數次向蘇伯父致歉,唯恐怠慢了蘇伯父且傷及了燕妹妹的閨譽,太子行事謹慎,心存仁厚,縣主卻背地裡如此大放厥詞,不怕對太子的清譽有損嗎?”
嘉昌縣主原本趾高氣揚,突然聽了這句,頓時語塞:“你、你胡說什麼!”
“我何嘗胡說了?”西閒仍慢條斯理,含笑道:“還是說,縣主這樣說,便是太子的意思?倘若太子覺著先前沒有錯辦,那此後對蘇家的致歉豈非也是冤枉?回頭我們也好讓蘇伯父向太子請罪呀。”
這簡單的兩句話,卻仿佛重重的耳光,摑在了嘉昌縣主的臉上。太子趙啟最重聲譽,假如西閒等回去真的告訴了蘇郎中,再傳到太子耳中……豈非弄巧成拙?
嘉昌縣主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自然不是太子的意思,隻是我、我自己隨便亂說的罷了。”
西閒微笑:“這種話怎好亂說?可知對一個女孩子而言,閨譽是等同性命般重要,縣主這樣的身份,委實不該信口開河才是。”
嘉昌縣主咬牙切齒,偏無可奈何,隻哼了聲,拂袖欲去。
西閒卻道:“縣主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嘉昌縣主跟眾人止步回頭,西閒道:“先前我們衝撞了縣主,已經致歉。既然縣主承認自己亂說了話,是不是也該向燕妹妹致歉呢?這樣才能以正視聽呀。”
嘉昌縣主的臉色,就像是生吞了一隻青蛙,她鼓著雙眼,直直地瞪視著西閒,西閒的神情卻仍淡淡然的,但偏是這淡然之中,透出了令人為之動容的堅決篤定。
半晌,嘉昌縣主終於向著蘇舒燕道:“蘇姑娘,我方才、純是胡說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從方才西閒開口直到現在,蘇舒燕睜大雙眼,簡直不能相信。
等嘉昌縣主一行人灰溜溜離開之後,蘇舒燕才如夢初醒,她抓住西閒,滿目震驚跟感激,卻說不出一個字,隻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兩人一塊兒進前方院子去了。
而就在眾人都離開後,從小院對麵的一棵合抱的大樹下,緩緩地走出一道長身玉立的高挑身影。他凝視著西閒跟蘇舒燕進門的院落,突然縱身一躍,龍行鶴翔,也隨著消失在門口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18362626扔了四個地雷,kikiathena扔了1個地雷 (づ ̄3 ̄)づ╭❤~
晚上突然頭疼,先更這章,第二章爭取在中午十一點左右更哈。
燕兒:偶像,你想乾什麼?
某人:為所欲為
燕兒:您的節操呢?
某人:吾從不知道那是何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