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等眾人都走了,趙宗栩才現身,想了想,緩步進門,自抄手遊廊往裡,還未到臥房處,就聽裡頭說道:“他們都走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另一人並不回答,趙宗冕又道:“西閒,打從看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好容易今兒抱得美人歸……你怎麼總是沉著臉,來,給本王笑一個。”
大概是西閒並未如他所願,鎮北王哼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隻這一副表情。”
趙宗栩聽到這裡,略有些不好意思,便轉過身要走。
裡頭卻窸窸窣窣地一陣響動,然後是誰含糊嗚咽似的。
趙宗栩皺皺眉,隻聽趙宗冕道:“混賬東西,你……怎麼咬人。”
依稀是西閒低語了句什麼,趙宗冕道:“你當我是姓蘇的那種綿軟書生,洞房花燭還要跟你打躬作揖三拜九叩的不成?過來,好好讓本王香一個,再咬人我就不答應了。”
趙宗栩又是震驚,又有些無奈想笑,隻忙加快腳步走開。
且說文安王快步走出院子,正要往前頭去,就見一個侍衛疾步而來,迎麵見了他,便止步行禮。
文安王道:“有事,這麼匆忙?”
侍衛道:“雁北來了一封急信,要快些交給王爺。”
“哦……”文安王沉吟,“去吧。”
一擺手,那侍衛以後後退一步,轉身去了。
文安王複又回身慢慢往前,才走幾步,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驚而回頭:“等……”
本是要喝止那人,可回頭看時,那侍衛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文安王擰眉靜看片刻,仍是轉身走了。
鎮北王趙宗冕雖然喝的有五六分醉,但倒是沒忘了自己今晚的任務。
等太子眾人都去後,他自己起身,居然給他毫無差錯地摸到了洞房之中。
趙宗冕進門後,不由分說把屋子裡的侍女、喜娘、嬤嬤們都趕了出去,一眼看到床邊的西閒。
西閒因為折騰了這大半天,神思倦怠,不知不覺地靠在床邊睡著了。
趙宗冕俯身,本是要將蓋頭扯下來,目光一轉,看到半邊給西閒壓在肩頭,硬扯的話一定會嚇到她,於是嘿然一笑,雙手把蓋頭搭起來。
底下,西閒並沒有醒,合著雙眸,睡得極為恬靜。
趙宗冕目不轉瞬地看著這張臉,方才外間那無限的喧囂也仿佛都迅速地塵埃落定,他湊上前去,想要在那嬌豔欲滴的櫻桃唇上香一香,眼見要印在上麵,西閒忽然睜開了雙眼。
堂堂鎮北王就像是個要惡作劇卻給捉了現行的孩童,兩個人四隻眼睛,對在一塊兒,趙宗冕正不知說什麼,突然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嗝。
濃重的酒氣衝了出來,趙宗冕忙站直身子,揮手亂舞,想要快些將酒氣揮散。
“王爺,”西閒微微側臉避開,緩緩起身行禮:“是幾時了,客人們都走了麼?”
趙宗冕略覺窘然:“嗯,都走了。”
西閒舉手在床柱上一撐,因為方才坐姿不對,扭得肩頸有些疼,雙腿酸麻站立不穩。
趙宗冕在旁望著她一舉一動,在心裡翻騰的酒突然有被點燃的勢頭。
等終於喝退了聽牆角的屬下,外間也恢複了一片清靜,他早就難以按捺,張手緊緊地將西閒抱住。
除了起初受驚的一顫,西閒並未掙紮,他終於如願以償地嘗到了櫻唇上的味道,隻覺著嬌軟甘美,令人無法自拔,連方才被咬的疼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正氣息轉沉,神思飄蕩,就聽到屋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旋即,有人說道:“王爺、王爺……”
西閒聽見了,忙試著推他一把,趙宗冕無法理會彆的,隻管肆意儘情而為。
那聲音卻大煞風景地又響起:“王爺,雁北有急報。”
趙宗冕忍無可忍,稍微一停,中氣十足地喝道:“滾!”
窗外靜默了會兒,片刻,卻又說道:“王爺,是雁北王府裡……是王妃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