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心善,因著父皇那一代皇子眾人,眾人相爭死傷無數,就連宮中的公主都不能幸免!所以父皇才會特彆看重手足!”
“但是今皇兄所處,雖然下頭的兄弟間小打小鬨不斷,但彆說是傷及性命,就連傷都不曾有重傷過。皇兄在邊疆鐵騎,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難道如今在皇兄心頭還會有‘慈善’二字?”
“從出生到成長皇兄便與父皇大不相同,皇兄更不是那等心善之人,父皇顧念親情,但是皇兄恐怕更為清楚,所謂輕輕血脈,有時候在無上權利麵前分文不值,更何況我們與皇兄是骨肉,而鳳安與我們間,卻是妨礙他君臨天下的絆腳石!”
鳳璟書心中大震,鳳灼華她恐怕是猜到,隻是……鳳璟書袖中手心拽握成拳:“你莫要怨恨父皇,皇叔……皇叔日後絕對不會在踏入京城一步!”
她聽著鳳璟書這句話,從他前頭長長的鋪墊的話語猜到,恐怕今日宮宴這一出戲,在她和晏昭廷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少不了鳳璟書的手筆。
鳳灼華側身抽出袖中鳳璟書腰間掛著的利劍,毫不猶豫握住劍柄抵住鳳璟書的心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狠厲:“鳳安如今在哪!”
鳳璟書看著抵住自己胸口的利劍,他眼神神色暗了暗:“我不知道。”
“不知道?”
鳳灼華冷笑:“我就說,明明前頭我與駙馬便商量好了,殿中酒水定要保證無毒,福祿那處的差錯不是我能控製,他是父皇近侍,但是宮婢手中的酒水怎麼偏偏也被下了毒,那宮婢可是本宮在宮中留下的暗樁!”
“原來你們是要趁著昭廷昏迷,把鳳安給轉移,這才能保了他的性命去!”
鳳灼華好似遇到世間最好笑不過的笑話:“因為鳳璟書你心裡頭清楚,若是晏昭廷醒著,以安王想害本宮的心思,他哪怕就是抗旨,也定是要了安王性命!”
“平陽!”鳳璟書聲音發緊,“鳳安他不能死!”
“為什麼?”
然而鳳璟書卻是說不上話來。
鳳灼華冷笑:“鳳璟書!這世間倒是誰也比不得你!”
“我家夫君當你是兄弟手足,你呢!鳳安是死是活於你而言算得了什麼!我就不懂了,那禍害,為何偏偏好保全了他!”
鳳璟書深吸口氣,正要說話。
這時候,三皇子鳳景明確是歡喜從內殿裡衝了出來:“阿姐,皇兄……父皇和駙馬都醒了。”
此時這般歡喜出來,眼中難得帶了幾絲孩子氣的三皇子,他看著鳳灼華抵在鳳璟書心口前的利劍:“阿姐,這是……?”
鳳灼華眼神冰冷,收了手中利劍:“放虎歸山,你大哥哥做了件蠢事!”
內殿。
濃重的中藥帶著無孔不入的苦澀,瘋狂往鳳灼華鼻腔裡頭鑽去,帝王靠在床榻上,眸色渾濁,這一瞬間竟是蒼老了不少。
晏昭廷負手立於榻前,眼中的冷意似乎還未來得及收回:“為什麼?”
帝王鳳睿猛烈一陣咳嗽,他這才聲音虛弱道:“駙馬愛極朕的公主,朕是知曉。”
“當年朕跪在先帝榻前,用朕下頭全部子女命運發過毒誓,日後若有違背,定是不得好死……,當年被逼無奈,如今就算是放那毒狼歸山,朕也定不能輕易違背了當初誓言。”
“這與道義無關,與天下無關,因為那是朕的孩子。”
晏昭廷眼中冷色漸漸淡去,若是當年的他定會覺得這所謂誓言鬼神之論不過是笑話,更不信因果報應。
可是如今……他想想誓言中那些歹毒的話語,晏昭廷都心口發顫,他絕對不能置他的灼兒於任何意外中。
晏昭廷深吸一口氣:“臣知曉陛下難處,但是日後鳳安不死心,那他的生死便與陛下無關,陛下就當日後世間並無鳳安此人。”
帝王深深閉眼,他深深看了晏昭廷一眼,又望向一旁的皇後:“朕如今的身體狀況,你們暫時莫要告訴平陽,那孩子……可惜生來是個女子,不然這天下……”
可惜帝王接下來的話被晏昭廷無情打斷。
他眼中漸漸淡去的冷意,這時候又爬了上來,聲音冰冷更帶強勢:“陛下,三皇子也是極好的,深宮大內並不是適合臣的妻子。”
“你……”帝王氣得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最後無奈搖頭,“也罷,日後三皇子麻煩你勞心教導,他應該多像些他阿姐,莫要像了朕的優柔寡斷,朕當年被逼無奈,本以為最壞的打算便是他要了我的性命去,隻要善待朕的孩子。”
恐怕前世帝王心甘情願赴死,便是抱著這般想法,晏昭廷眸中閃過一絲了然:“臣知曉。”
帝王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朕那傻丫頭恐怕已經在外頭等得著急,偏偏又被朕的暗衛攔在了外頭,今日朕……便不見她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