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國公極不耐煩的時候,晏昭廷終於從外頭推門而入。
寧國公看著身前頎長玉立的嫡子,他終究還是忍不住譏諷道:“前頭叫你,你既然不願意,如今又何必過來。”
晏昭廷腳步一頓,轉身便毫不猶豫往外頭走去。
當即寧國公麵色一陣青青白白:“逆子!你給我站住!你眼裡到底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晏昭廷停下腳步,微微側頭,那眼眸裡的冰冷就仿若在看一個極致陌生的仇人:“父親?嗬~寧國公難道不知,自從我母親死的那日起,我便是無父無母之人!”
“如今灼兒好不容易給我一個家,偏偏寧國公你便又處心積慮的想毀了去,寧國公是當著當今天子是蠢貨,還是當朝中百官是蠢貨,你這一輩子當牆頭草,搖擺不定的姿態,隻會令我感到羞恥!”
晏昭廷這句毫無保留的譏諷,直接鮮血淋漓的戳到了寧國公的軟肋,他當即漲紅了臉:“你……!你以為我為了什麼,我不過是為了你這個國公府唯一的嫡子,為了保全我們晏家百年大族的興盛!”
晏昭廷冷笑一聲:“百年大族的興盛?寧國公的臉可真大?明麵上冠冕堂皇支持陛下,背地裡卻又是安王走狗,為了你這興盛,不如明日我便向陛下請旨抄家?提交寧國公叛國的證據?”
寧國公直接被晏昭廷的話氣得眼前黑影陣陣,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晏昭廷口中說出來的,他作為國公府世子,難道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晏昭廷就仿佛是猜到了他下一句要說的是什麼一般,冷冷道:“寧國公大可放心,等陛下抄家之後,我便與公主殿下搬到公主府上去住,就算沒了世子爺的頭銜,難道這汴京城裡,比美色,還有誰比得過我晏昭廷!”
“你……”這下子,寧國公可真的是一口鮮血噴出。
他看著眼前,與他亡妻有著七分相像的嫡子:“你這是瘋了不成?你堂堂寧國公府世子,竟然能說出這等以色侍人的話,你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母親!”
“原來寧國公還知道我母親?當年崔嬌表妹在府中借住,若不是你搖擺不定會氣死我母親,和她肚子裡還未出世的孩子?你有資格說她?”
寧國公為了維護自己最後的臉麵:“我這一生除了你生母外,哪怕是娶孫家庶女,都因著擔心你無人照料,後院更幾乎是連妾室都未曾有,難道還不夠證明我對你母親?”
“你沒有資格!你不過是個小人罷了,妻妾全無?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娶小孫氏,那不過是安王讓你娶,就連小孫氏肚子裡那孩子,你都是為了如安王的意願,才讓她給生下來的,如今安王也倒台了,寧國公不如把養在胡同口巷子裡的三位外室給接回來如何……?”
“你……”寧國公終於兩眼一翻,活生生給氣死了過去,更是覺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隻是這些事,他為了防著安王,做的極為隱秘,他根本就不知晏昭廷究竟是從何處得了的消息。
本該是熱熱鬨鬨的新年第一日,便隨著寧國公病倒,晏家上下兵荒馬亂開始……。
午間,晏昭廷陪著鳳灼華用了午膳,等鳳灼華繼續午休後,他便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汴京皇宮……
帝王剛在鳳景明的伺候下用了湯藥,他看著外頭進來的晏昭廷,大概也知曉他的來意。
於是帝王抬手指了指鳳璟書:“老大,你帶駙馬去密室見見他,然後可以送走了。”
密室裡,安王前所未有的狼狽。
他冷冷的瞧著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的晏昭廷,突然冷笑:“本王以為你是頭無情的狼,沒想到本王精明算計一輩子,你倒是的癡情的種,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好運氣能守得了她一輩子,隻要本王不死!”
“啊……!”
這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晏昭廷眼中帶著嗜血的冷光,就這般麵無表情,一寸寸折斷鳳安的手腳:“多留你些時日而已。”
……
這一日,臘八剛過。
突然一道聖旨,把整個大晉平靜的湖麵攪得撥浪翻滾。
首先最得民心的安王竟然在臘八也刺殺帝王,而帝王顧念兄弟情義,隻是給他找了一塊極為偏遠的封地流放。
其次,這一場刺殺,涉及其中的京中大族,陸續有人消失,其中太後所屬趙家最為慘烈。雖然帝王心善,並沒有以誅九族之罪大開殺戒,但是眾人心裡頭也心知肚明。
更何況就連二皇子都被封了個名號,遠遠的打發到偏遠的封地去,恐怕歸京之日更是無望,而二皇子那位新娶的二皇子妃次日就與他和離。
就當眾人以為帝王這一係列動作之後,便是立太子時,卻左等右等也等不來立太子的聖旨。
而偏偏這節骨眼的時候,大皇子歸京,更是立了大功。
當即,京城裡的風向又變了。
都以為三皇子太子之位是板上釘釘子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大皇子回京了,於是平日裡冷冷清清的大皇子府,一下子變得熱鬨非凡。
寧國公府慎獨居裡頭,鳳灼華挺著四個多月的肚子,聽得如笑說著外頭聽來的八卦,鳳灼華想了想,便對一旁的花嬤嬤道:“讓人準備一下,隨我去一趟大皇子府。”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