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潤額頭有些細汗的從台子後麵走了出來。
趙豐收與柳明誌的對話讓他心裡很是緊張不安,雖然當初皇帝下旨無論如何都要在京師看到柳明誌的名字,可是齊潤依舊沒有違背自己的良心真的幫助柳明誌這個女婿徇私舞弊。
那個被流放的主考官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聞,所以他一直在避嫌,從未與柳明誌與自己的兒子說過一句話。
按照常理來說,有子女參加科舉監考官員是不可以有長輩在場的,偏偏出了柳明誌這個意外。
一下隻顧得思考這件事情,齊潤已經忘記想要訓斥柳明誌的事情了,這貨提前交卷的事情本來已經打好腹稿想著怎麼訓斥他一頓,可是卻被他輕易的躲過了。
“誌兒,你如此做是不是太過張狂了一些,科舉事關終生命運,你怎麼可以如此兒戲的對待。”
聽到齊潤的話柳明誌趙豐收二人都有一些尷尬,柳明誌害怕因為提前交卷齊潤會大發雷霆,畢竟太過兒戲了些,已經做好了被狂噴的準備。
趙豐收尷尬是因為他不清楚齊潤是什麼時候到的,畢竟私下議論彆人乃是小人之舉,何況齊潤還是他的上官哪,再者說了,縱然自己主持完科考就會回京師之地,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跟齊韻打上交道了,偏偏如此陛下可能有意調集齊潤進京為官,那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了。
“齊大人,巡視完了?”
“不錯,趙大人也巡視完了?誌兒這孩子怎麼會在主考房中?”齊潤瞥了一眼柳明誌卻盯著趙豐收看。
“這..........還是讓柳公子自己來說吧。”
柳明誌摸著鼻子訕笑了兩聲:“嶽父大人,小婿已經做完了經義試卷,待在考間實在無聊,於是便提前交卷了。”
齊潤皺著眉頭:“驗看了沒有?”
“已經眼看了幾遍了,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趙大人,聯係幾位陪考同僚吧,商議一下讓他離開貢院,詩詞試卷開考之後可以讓他再來,否則待在考官的房中難免會讓人誤會咱們與考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而且容易給彆的考生帶來壓力,於公於私都不合適待在貢院之中了。”
趙豐收想了一會,確實如齊潤說的這樣,考生待在主考官的房中,難免不會讓人遐想連篇,讓其在貢院之中遊蕩會讓彆的考生心裡壓力陡增,重回考間於理不合,畢竟試卷已經糊名封存,唯一的辦法就是主考陪考共同見證,離開貢院,第二場考試再進來。
“齊大人,我去找一下幾位陪考一起來。”
“麻煩了。”
趙豐收出了門之後,齊潤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誌:“秋闈之後再給你算賬。”隨即也出了門在外麵站著,獨留柳大少一個人在房中鬱悶起來。
一刻鐘左右,幾位陪考官員看著頷首低眉的柳大少嘖嘖稱奇,百年難遇的奇葩考生啊這是,彆人尚且覺得時間不夠,這貨倒好了上趕著交卷,對於這位主幾位陪考也是有著模糊的印象,畢竟做題快的人總是值得彆人關注的。
幾人在房中商議一會,全部同意開啟貢院的大門,聯名作保這貨可以出去,畢竟齊潤的話完全說到了眾人的心裡。
這貨往外麵一站就是跟彆的考生添堵的存在。
“自求多福,祈求你爹不會打死你。”齊潤說完這句話便關上了貢院的大門。
“齊大人啊,你這位女婿可真是想法獨特,行為怪異啊,下官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主。”趙豐收邊走邊搖頭。
齊潤輕歎了一口氣:“這可能就應了那句話,錢多人傻吧。”齊潤說了句不大不小的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