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萬裡無雲,陽光明媚的天際突然傳出一聲晴天霹靂炸裂開來。
秦淮河所有的遊人全都驚悚的望著天空,不知道好端端的怎麼會打起雷來。
旱天雷不是沒有聽說過,可是卻見得少之又少,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晴天霹靂的場景出現。
李布衣打了個哆嗦,急忙縮在柳大少身邊驚恐的望著天空,老道又沒有泄露天機,腹議也不行嗎?
“無量天尊,老道知錯,老道知錯了!”
柳大少驚愕的望著縮在自己身後戰戰兢兢的李布衣:“老神仙,旱天雷而已,你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這就是大氣層中算了算了給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你雖是道士不假,但是也太過敬畏了一些吧,上蒼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傳說而已。”
李布衣望著萬裡無雲的天空良久才才直起身子:“柳公子有所不知,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老道是道士,敬畏上蒼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果二字雖是佛家門說,但是跟道家亦是有著千絲萬縷的乾係,佛本是道,一法通,萬法皆通。”
“世間萬物,自有因果,自有定數,天命難違,天命不可違。”
“命運一說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柳明誌臉色複雜神色茫然的望著李布衣:“天命,到底是什麼?”
“不可說,不可說。”
“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些事情老道亦是需要三緘其口,泄露天機可是要遭天譴的,不可不敬,不可不敬啊!”
柳明誌望著神神叨叨的李布衣無奈的點點頭:“好吧,老神仙不願說,晚輩就不逼問了,正好老神仙精通命理卜掛,晚輩早些日子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不知老神仙可否給晚輩解夢,一解晚輩心中迷霧。”
“開我茅塞。”
李布衣輕輕地一甩拂塵:“夢由心生,柳公子寫下一字老道為你測算一番。”
“那就多謝老神仙了,不過現在沒有文房四寶,老神仙隨晚輩河邊一走如何,晚輩用樹枝在沙地上寫給老神仙。”
李布衣微微頷首:“也好,柳公子請!”
“老神仙請!”
“柳公子在此,老道不敢托大,還是柳公子先請。”
“好吧繼續客套下去不是辦法,晚輩就托大了,先行一步。”
“不敢不敢!”
“雲舒姑娘,這位是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前輩,今日偶遇閒來無事,我打算讓老神仙為我補上一卦,雲舒姑娘就彆一直呆在馬上了,下來活動活動吧。”
聞人雲舒先前還好奇柳大少為何跟一個道士不道士,和尚非和尚的糟老頭子閒聊了這麼久,如今聽到柳大少的介紹馬上俏目一亮急忙翻身下馬朝著李布衣走去。
“小女子聞人雲舒有禮了,參見老神仙,先前小女子有眼無珠,不識前輩高人在此有些失禮,萬望前輩不要介懷!”
李布衣詫異的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聞人雲舒,輕輕地撫著亂糟糟的胡須審視著聞人雲舒:“聞人雲舒?聞人氏族可謂少之又少,數遍天下也就那麼幾家,還都是宗親關係。”
“你跟聞人政那個小夥子是什麼關係?”
“嗯哼!”
柳大少悶哼一聲,強忍著沒有笑出來,臉色無比糾結的望著李布衣,稱呼八旬老人小夥子李布衣也算是天下獨一份了。
偏偏人家叫的還一點毛病沒有。
遙記得自己當初江南剿匪之時,聞人政在青樓見到李布衣之時的恭敬態度。
李布衣直接用你小子稱呼聞人政,聞人政也得樂嗬嗬的點頭賠笑。
聞人雲舒何嘗不是麵色複雜的望著李布衣,一個看著比爺爺還年輕的人稱呼自己的爺爺小夥子,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彆扭。
可是聞人雲舒從爺爺那裡聽說過李布衣的大名,知道爺爺也得稱其一聲前輩。
人家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可的。
“回老神仙的話,老神仙口中上聞人,下政之人便是小女子的爺爺。”
李布衣了然的點點頭:“果然如此,你爺爺那個家夥呢?還在當陽書院嗎?”
聞人雲舒失落的搖搖頭:“爺爺已經不再書院將近兩年了,小女子也不知道他去了何方,等了他很久依舊了無音訊。”
李布衣靜靜地盯著聞人雲舒的麵容瞧了一會:“你天庭飽滿,麵帶福運,乃是大富大貴之人,近期家中不會有喪事發生,你爺爺那家夥現在並無生命之憂,你大可放心。”
聞人雲舒一愣,馬上驚喜的望著李布衣:“爺爺真的沒事?”
李布衣眉頭一皺:“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聞人雲舒忙不吝的點點頭:“信信信,小女子當然相信老神仙了,隻是小女子方才一時激動,有些失態,希望老神仙不要介意。”
柳明誌見狀急忙在一旁幫襯道:“老神仙,咱們還是先去為晚輩解夢吧。”
“也好,柳公子請。”
柳明誌也不接二連三的客套,對著聞人雲舒招招手:“雲舒姑娘你也一起來吧,”
聞人雲舒微微頷首,眼含好奇的望著柳大少李布衣二人跟了上去。
河邊濕潤的殺敵之上三人駐足下來,李布衣淡笑著望著柳大少。
“柳公子,請書字,貧道為你測算一番。”
柳明誌手裡握著一根枯枝托著下巴思索了一會:“方才老神仙言說夢由心生,晚輩遵從民間俗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夢由心生或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都是入夢,兩種說法皆是源於一個入字。”
“既然如此,便測入字吧!”
柳明誌說完吃著枯枝在柔軟的沙地之上寫下一個入字,隨即輕笑著望著李布衣:“請老神仙測字。”
李布衣靜靜地望著地上的入字沉思了片刻掐指嘀咕了起來。
穆然李布衣瞪大眼眸,眼神帶著隱晦的精光望著地上的字體。
入字著,人之反也。
亦可言之反人。
反人,造反之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