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以一人之言奠定了柳大少將來在朝堂之上的地位。
沒有跟文武百官發生意見不合,自然不會有爭吵的事情發生,李政也用不著做那力排眾議的舉動。
朝堂之上沒有一個人是傻子,誰也不想在皇帝生命垂危之前去捋一位被評為蓋世雄主的虎須。
因為這個時候的皇帝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都不用害怕喋喋不休的禦史言官在耳邊嘀咕了。
三朝元老的禦史大夫夏公明最是了解這些事情,李政已經是他效忠的第三位皇帝了。
向來對李政橫挑鼻子豎挑眼,這裡不符合禮製,那裡有違祖宗規矩的夏公明這一次朝會同樣選擇了緘口不言。
他是生性耿直,可是他不傻。
這個時候的李政在朝堂之上就是真正的君無戲言,天子威嚴不可侵犯。
文武百官神色複雜又帶著豔羨之意瞄著站在龍台之上顯得惴惴不安的柳大少,又後悔不已的,也有從心底裡為柳大少高興的。
宋煜,賈有為,杜成浩便是裡麵的首選人物。
杜成浩高興的自然是兒子跟對了人,隻要將來不犯錯,位極人臣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無法跟定國公一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位列兩班,身著朱紫袍已經超脫了杜成浩的心理預期。
人啊,見好就收,千萬不要貪得無厭,否則終將害人害己。
縱橫朝堂多年的杜成浩最能體會其中的深意。
李政默默的望著選擇服從的文武百官,幽深的眸子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自己雖然將死,可是依舊是百官心中的蓋世雄主。
此生足矣。
三公主跪坐在皇後南宮夢一側,望著夫君人前顯赫的地位雖然心裡高興,可是想到父皇的身體,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哀傷。
上天真是無情,竟然將這樣的事情一起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老周!”
“陛下,咱在!”
“宣旨!”
“遵旨!”
大總管整理了一下心情,從一旁的小太監手裡接過一卷聖旨緩緩扯開。
“大龍天子製曰!”
“自朕登基伊始,廢酷刑,興水利,治農桑,善黎民,從未有絲毫懈怠之舉。”
“朕雖偶有懈怠,卻無愧於曆代祖宗,無愧於黎民百姓,更無愧於江山社稷。”
“自朕登基,已三十又五載矣,雖無滔天之功德,亦有苦心孤詣之苦勞。”
“朕在位三十五載,未曾大興土木行奢靡之風,唯恐百官黎民上行下效,毀我泱泱中華淳樸之民風。”
“朕虛心納諫,接納雅言,行大治天下之舉。”
“曆年來,治水患,除蝗災,朕從未有怠慢黎民百姓之政。”
“除白蓮以滅匪患,平西域以開疆土,興互市以富萬民,下西洋揚威海外,收失地複我河山。”
“一樁樁,一件件,禦史言官自有定論,朕不論功過,且於後人評說。”
“朕殯天大行,內務,宗人兩府,遵遺詔,廢黜活人殉葬舊製,興陶俑殉葬新規。”
後宮的一乾嬪妃愣愣的望著舉著聖旨念著的大總管,以及坐在龍椅之上神色威嚴的李政。
廢黜活人殉葬,對於這些嬪妃來說簡直就是喜從天降的事情。
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等人之中,會有何人會被宗人府的李氏宗親賜予一杯鴆酒活著一丈白綾給駕崩的皇帝陪葬。
沒有出子出女的嬪妃按照祖製來說是首當其衝的不二人選。
有些人入宮為妃是因為無奈之舉,有些人是對李政心懷真情實意。
可是想到慘無人道的殉葬,一乾嬪妃心中還是有些戚戚然。
如今這道聖旨一下,自己等人雖然要被新君‘送出’皇宮到宗人府隱居,可是卻也不用芳華早逝。
畢竟自己等人裡麵最年輕的妃子今年才三十歲,這麼年輕就要陪葬,是多麼慘無人道的懲罰。
故而,數十位嬪妃眼神殷切的望著李政,心底真真正正的感謝這個男人。
“北出在即,朕大行之後,喪葬之事不可奢靡,不違祖宗定製之下,一切從簡,節省國庫開支。”
“今,國庫雖已豐盈,然天下之大,國庫用度良多,不可浪費於此。”
“憶苦思甜,當時刻謹記昔日之苦難,朕苦熬節省之艱辛。”
“不日之久,太子繼位,承朕之遺願,行天下一統,出師北伐之大業!”
“務必傾國之力,支撐北征之事!”
“天下一日不統,朕死不瞑目!”
“行天兵,逐胡兒,驅賊寇,興我中華天下。”
“正我浩蕩中華之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