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乎兩人心頭一緊,被鬆州城中突然傳出來的隆隆戰鼓聲以及震天的喊殺聲給刺激的有些心驚。
耶律乎猛然一扯馬韁調轉馬頭:“快回大營,傳令三軍停止安營紮寨準備迎敵。”
“得令!”
兩人聽著背後的喊殺聲快馬加鞭的朝著大營趕去。
半柱香的功夫十多萬大軍嚴陣以待,擺開陣勢緊緊地盯著鬆州的城門方向。
然而等了一炷香的時辰,城門已經緊閉,城牆之上的鼓聲以及城中傳來的喊殺聲全部消失不見。
十幾萬人摸不著頭腦,下意識的將目光望向中軍的耶律乎兩人。
說好的敵軍進攻呢?為何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耶律乎凝望著鬆州的城門,思索了片刻之後眼眸一眯,眸中帶著些許的戾氣。
緊緊地攥著拳頭,耶律乎臉色陰沉的望著一側的隆昌:“柳明誌這是在使用疲兵之計,故意令我部將士無法安營紮寨。”
隆昌狠狠的揮了揮馬鞭:“怎麼辦?就怕柳明誌來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計中計,佯裝進攻變成了真的衝鋒。”
柳明誌望著鏡筒中嚴陣以待拉開陣勢的十多萬金國大軍咧嘴一笑,狼來了的故事柳大少從小聽到大。
說不定哪次自己就瞅準機會,真的下令全軍衝鋒,如此一來不是疲憊之師也變成了疲憊之師。
隻要機會允許,就算自己無法全殲這支金國大軍,也打出一個突破口來。
放棄好不容易攻下來的城池,柳明誌屬實不太樂意,如今隻能夾縫中求生了。
望著鏡筒之中金國大軍方向,已經斷斷續續回營的後軍跟中軍,隻留下前軍還依舊擺開迎敵的架勢,柳大少伸了個懶腰趴在城牆之上繼續等候機會。
小半個時辰左右,見到鬆州沒有任何動靜,金國大軍的前軍也支撐不住了,耶律乎不得不下令撤軍。
柳明誌望著如潮水般開始退去的大軍幽幽一笑:“傳令三軍擂鼓呐喊,韓鵬帶領五千鐵騎出城朝西方向奔襲迂回南方,偵查一下西方,南方兩個方向有無金國大軍秘密潛入我後方,出城之後馬上封鎖城門。”
“得令!”
金國大軍尚未完全撤回,城牆之上一如既往的響起隆隆的戰鼓聲,不知真假的金國大軍再次緊鑼密鼓的擺兵布陣起來。
半柱香功夫過後,耶律乎狠狠地望著城牆之上的人影,眼神既是陰沉又是無奈。
對於柳明誌這種摸不清虛實的疲兵之計實在是不厭其煩。
偏偏耶律乎還不敢忽視,生怕柳明誌來一次真的衝鋒,到時候來不及擺兵布陣,打自己一個猝不及防。
隆昌咬牙切齒的望著城牆方向,罵了一聲卑鄙。
“大帥,這樣子下去不行啊,來回折騰幾次咱們的士氣就會跌落穀底,尤其是現在還有一大半的營帳沒有紮好,眼看著天色就要遲暮,總不能讓弟兄們露天頂著嚴寒休息吧!”
耶律乎一怔,眼眸轉動了片刻:“本帥明白了,柳明誌不但想要折騰咱們的士氣跟體力,還想拖延咱們安營紮寨的速度,真是陰險,他明擺著想將咱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夜色一旦降臨,弟兄們沒有帳篷根本扛不住,必須想個辦法才行,這樣下去咱們太被動了。”
“要不攻城試試?”
“不行,攻城的傷亡太大了!尤其是咱們麾下的弟兄都沒有攻城經驗,現在攻城明擺著就是送死,為柳明誌白白的積累戰功。”
“傳令下去,前軍繼續防守,後軍中軍繼續安營紮寨,派遣出三十路斥候迂回偵查,隻要沒有確定柳明真的沒有展開衝鋒的意思,咱們對他的佯裝之勢權當沒有看到。”
“如今唯一的法子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本帥早就說過。柳明誌成名已久,絕對不能小瞧,今天見到了吧,尚未真正交手,咱們已經被他小小的疲兵之計折騰的心驚膽戰了。”
“傳令弟兄們繼續安營紮寨,隻要圍住他們,使其無法逃脫就是大功一件!”
“得令,末將這就去。”
半個時辰左右,柳明誌無奈的歎了口氣,收回了千裡鏡。
城外的金國大軍雖然都是新兵,可是這心理素質屬實不錯,掛帥之人更是一個人傑,自己本以為得來上四五次金國大軍才能找到迎敵之策。
想不到這才來了兩次,金國大軍的統帥就給自己來了一個以不變應萬變。
掃了一眼城牆之下迂回奔襲偵查的金國斥候,柳大少輕輕地揮揮手:“傳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