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停下腳步,駐足柳大少陳婕兩人麵前。
目光不經意的掃視了一下兩人的臉色以及衣衫整齊的樣子,心中惴惴不安的心情徹底平複了下來,甜甜一笑朝著一旁的石凳坐去。
“皇嫂,夫君你們兩個也坐下說啊,站久了不覺得累啊!”
“曄兒剛剛登基,要說他的事情肯定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一直說下去你們還能一直站著啊。”
柳明誌淡笑著點點頭,給了陳婕一個請的動作,越是三公主在此,自己越要遵守禮儀。
自己雖然已經封王了,可是陳婕始終是當朝的太後娘娘,在她麵前自己始終是要低一頭的。
陳婕動作優雅大方的坐到了三公主一側,提壺欲要給三公主斟酒。
三公主急忙托起酒杯去接酒壺:“小妹多謝皇嫂,下次小妹想要喝酒自己來就行了,豈敢勞煩皇嫂親自斟酒。”
三公主滴水不漏的說著話,慢慢的放下手裡的酒杯。
柳明誌坐到了兩女的對麵,也不插話,他知道三公主是什麼樣的女子,足以毫無壓力的應對陳婕這個太後娘娘。
陳婕舉起酒杯給三公主示意了一下,兩女淺嘗即止的放下了酒杯。
陳婕目光隱晦的從柳大少身上掃視了一下,輕笑著望著三公主:“三妹,哀家記得你剛剛出宮回府,怎麼又回宮了呢?還到了哀家哀家這裡,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三公主柔和的目光落到了柳大少的身上,眼眸中的情意怎麼都掩飾不住。
提起公筷給夫君夾了一筷子肉片放到麵前的盤子裡,三公主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嫂子,小妹去而複返還不是因為這個大傻瓜的夫君。”
“嫂子你是不知道,彆看小妹的這個夫君在朝堂之上還是民間都有不錯的名聲,可是卻是一個實打實的路癡呢!”
“稍微大一點的地方,轉幾下就迷糊的不知道東西南北。”
“小妹聽說他被皇嫂召進了宮裡,生怕以他迷糊的性子在宮裡迷了路。”
“眼看天色就要黯淡,宮門不出小半個時辰就要封鎖,這個大傻瓜萬一一不小心在宮裡迷了路,被一些口齒不雅的宮女太監傳了出去,那可就是百口莫辯了。”
“一個身體健全的男人夜宿宮中一夜,彆說夫君他一個外臣,就連二哥,四弟,五弟他們也難逃懲戒。”
“這不小妹想到自己自幼出身宮裡,對宮裡的路徑可以說是熟門熟路。”
“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隻有親自來接他了。”
“希望皇嫂不要見怪小妹不請自來的事情。”
“有小妹相陪,無論對嫂子你來說,還是對夫君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畢竟皇兄剛剛大行,嫂子如今又是寡身,朝中最近發生的事情鬨得人心惶惶,還是注意一些為好。”
“人言可畏的道理,嫂子應該也明白的,嫂子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三公主淡笑著說著話,言辭之間頗是深奧,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更不知道是說給柳大少聽得,還是說給陳婕聽得。
瞄著三公主舉起酒杯輕啄的動作,陳婕的眼眸帶著不自然的神色在柳大少身上徘徊了幾下,在三公主放下酒杯前飛快的收了回去,恢複如常。
或許三公主說是無意的。
然而耐不住陳婕這位有心人做賊心虛啊,總覺得三公主的話中似有所指。
畢竟剛剛自己在殿中不著寸縷的撲到妹夫柳明誌懷裡,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有違婦道,不知廉恥。
身為皇嫂卻在小姑子夫君麵前不著寸縷,隻怕放眼天下望去,也沒有幾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可是........
陳婕心裡無聲的黯淡了一聲,鳳目中的黯然之色一閃而逝。
自己的苦衷又有誰能夠理解呢。
如果自己的兒子在朝中能夠像父皇還有夫君一樣,能夠駕馭滿朝文武,坐穩皇位,自己又何至於做出這種有違婦道的行為。
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不足,沒有辦法替皇兒保住皇位。
想到這裡,陳婕心中陡然生出一絲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