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宮中,陳婕白嫩的手掌合在一起,不停地在殿中踱步,目光不時地向著殿外張望著,顯然在等什麼人到來。
直到夕陽的最後一抹餘輝落下,怡安宮外的回廊下出現一抹光亮。
有遠見近,已經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出是一個人在挑著燈籠夜行。
陳婕見到這一抹光亮,俏臉之上露出了鬆懈的模樣,急忙提著宮裙朝著這麼光亮迎了過去。
“兒臣李氏陳婕參見母後,母後萬福。”
陳婕行禮的一瞬間,舉著燈籠的人停了下來,隨著燈籠的光亮可以清晰的看見來人正是太皇太後南宮夢。
誰也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是南宮夢孤身一人挑著燈籠,連貼身太監都沒有帶就來了陳婕的西苑之中。
四十出頭的南宮夢絲毫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雖然容貌沒有陳婕看著嬌俏可人,可是一舉一動卻無不帶著雍容華貴的氣質。
成熟雅韻這個詞彙在南宮夢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鳳目微微環視了一下周圍,南宮夢丹唇微啟。
“免禮,殿中說話。”
陳婕輕輕退開了半步的距離走到南宮夢身邊,接過了南宮夢手裡的燈籠。
“母後先請。”
南宮夢也沒有推讓,輕輕地朝著怡安宮走去。
陳婕的貼身太監高瑾點燃了殿中的燭火,令大殿中瞬間亮堂堂起來,見到南宮夢婆媳倆有談話之意,高瑾很識趣的朝著殿外退去,將殿中的空間留給了婆媳二人。
陳婕將燈籠的條杆插入一側的卡扣之中,倒了一杯尚有餘溫的茶水遞到南宮夢麵前:“母後請坐!”
南宮夢微微頷首,端起茶杯淺嘗即止,鳳目的餘光不停地在陳婕玲瓏的嬌軀之上審視著,似乎想要看出什麼來。
雖然南宮夢眼神的餘光很隱晦,可是陳婕還是感覺到了,一瞬間隻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站在一側蔥白的手指交纏在一起,神色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南宮夢輕輕地沒有放下手裡的茶杯,目光停留在陳婕的身上。
“明誌這孩子竟然沒有碰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陳婕嬌軀一顫,俏臉迅速紅燙起來,紅暈直至脖頸下,深入衣襟包裹的嬌軀之內。
映著燈籠泛紅的光芒,陳婕如此嬌羞的姿態卻彆有一番風味。
長長的睫毛微微發顫,陳婕鼓起勇氣望了一眼南宮夢,微微頷首,聲音如蚊蠅一般微不可察。
“嗯!一根手指都沒有碰!”
陳婕聲音雖小,可是南宮夢因為距離的緣故卻聽得一清二楚。
望著陳婕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南宮夢的眼神複雜了起來。
有些欣慰,似乎又隱藏著失望之色。
默默的歎了口氣,南宮夢輕輕地站了起來抓起陳婕的玉手輕輕地拍了拍。
“婕兒啊,哀家也不想出此下策,可是那天勤政殿外校場之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數萬將士不聽曄兒這孩子的聖意,反而被明誌這孩子一聲令下嗬退,潮水般退出宮門。”
“這是一支軍令嚴明的大軍啊。”
“無論是睿宗,還是羽兒這孩子都對明誌這孩子信任有加。”
“哀家也願意相信他們的擇人的眼光,也願意相信明誌這孩子的忠心。”
“可是哀家信得過他的為人,卻擔心他麾下的將士們有不臣之心呢。”
“人一過百,形形色色,何況誌兒麾下的驕兵悍將足足有三十萬之多。”
“哀家怕啊,曄兒這孩子連滿朝文武區區百人都掌控不住,又如何掌控數十萬將士?”
“不得已,為了李家的江山社稷,為了皇兒的穩定,哀家隻能讓你以美色誘惑明誌,想讓他成為你的裙下之臣。”
“自古以來,美人鄉,英雄塚,英雄難過美人關的事跡比比皆是。”
“以哀家對明誌這孩子的了解,一旦他碰了某個女子,就一定會對其負責。”
“這是一步以清白為代價的錯棋,可是也是沒有辦法的錯棋。”
“哀家也知道,這樣做對不起羽兒,可是為了曄兒,為了李家的江山,哀家想曄兒在天有靈,泉下有知,也一定能夠理解哀家的苦衷。”
“隻是,苦了你了啊。”
“希望你心裡彆怨恨哀家。”
陳婕急忙搖搖頭:“兒臣不會,兒臣心裡明白母後這麼做都是為了皇兒,兒臣身為曄兒的母後,為他做什麼兒臣都願意。”
“他是兒臣身上掉下來的肉,想到他以後若是在朝堂之上處處受到朝中重臣的掣肘,,毫無帝王之威嚴,兒臣心裡便痛如刀絞。”
“可是生在皇家是他的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