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嗅著懷中熟悉的那麼清香,略微緊繃的心神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女皇失落中帶著驚喜的模樣讓柳明誌明白,她並未因為自己的遲來而心生不滿,而是依舊待在原地等候自己的到來。
低頭望著懷中緊緊依偎著自己的女皇,柳明誌有些失神。
披肩秀發之上點綴著鳳揺釵,一支碧玉簪輕輕地插在女皇的盤起的發鬢之間,與鳳揺釵左右相襯,恰大好處。
國色天香的麵頰人若桃花嬌豔驚人,仰首望著自己的剪水雙瞳,美豔絕倫。顧盼流轉楚楚動人。
略施粉黛的容顏之上粉妝玉琢,身上穿著雪白的流煙裙,將完美無缺的嬌軀襯托的風姿卓越。
望著自己的眼神更是千嬌百媚,溫婉中帶著揮之不去的思念之情。
女皇如此裝備,令柳大少久久無法回神。
細算下來,自己與女皇相遇相知已經十一年有餘了,從初遇到上次最後一次離彆的十一年之中,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女皇如此的盛裝出現在自己眼前。
從第一次相遇之時的士子儒衣,到金國再會之時的威嚴龍袍。
乃至後來落月穀之事發生之後,無論是山海關相會,還是京城相逢,女皇要麼一襲男兒裝,要麼一件素白衣服隨意的披在身上,
尤其是在自己麵前女皇似乎從來沒有施粉黛,點翠狀,就連披肩秀發都是用發帶隨意的綁在身後。
像這種精心打扮的樣貌,十年了柳明誌也是第一次見到。
從之前的的淡掃蛾眉,清豔脫俗變成了現在美憾凡塵,娉婷秀雅柳明誌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女子,真是自己之前熟悉的那個女子嗎?
比起之前的縹緲氣質,女皇現在的模樣讓柳明誌心中多了一絲真實的感覺,這才是生活在俗世的樣子。
比以前看著更加美了,可是卻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氣。
柳明誌回過神來,望著女皇皓目中化不開的思念之情輕笑著點點頭。
“遠赴人間驚鴻宴,一睹人間盛世顏。”
“驚鴻一瞥望三生,久觀凝脂雲閉月。”
“婉言,你原來還可以這麼美!”
聽著柳大少口中吐露的話語,女皇竟然罕見的流露出一抹羞赧之色。
比起以往霸氣清冷的氣勢讓人不由的心生迷戀。
“慧兒說。”
“女為悅己者容!”
“這樣裝扮真的好看嗎?慧兒幫我選的,婉言不太擅長這些!”
望著女皇,柳明誌心裡微微有些疑惑,他總覺得女皇變了,變得跟以前大不一樣。
以前婉言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三句不離朕字,不離朕如何如何,今日從見麵以來,女皇閉口不提朕字。
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的親近感。
女皇或許真的變了,但是具體哪裡變了柳明誌卻說不出來。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鬆開了搭在女皇背後的手掌,柳明誌低頭牽著女皇的皓腕朝著鷹嘴岩走去,
盤膝坐了下來,望著潁州城中升起的嫋嫋炊煙,柳明誌的心境難得平靜如水。
女皇任由柳大少牽著坐在了岩石上麵,望著柳大少淡然的側顏,女皇環住柳明誌的手臂抱在懷裡,輕輕地貼著柳大少的肩膀,皓目中帶著濃濃的好奇之色。
“在想什麼?”
柳明誌轉頭望了女皇一眼:“你不是自認為了解我嗎?你猜猜我此刻在想些什麼?”
兩人難得沒有因為國事之爭聊得麵紅耳赤,彼此煩心,像一對久彆重逢的老友一般談論著平淡的話題。
女皇怔神了一下,皓目順著柳大少方才的目光向潁州城望去。
女皇瞧見城中升起的嫋嫋炊煙,雖然看不到城中的萬家燈火,可是那些映射在城牆之上的微末光亮卻可以清晰的收入眼簾之中。
女皇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會。
“你在想,百姓安居樂業,邊關安然無事,這不是就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嗎?為何要有大龍,為何要有突厥,為何要有金國之分!”
“乃至,為何要有戰事,為何要有兵禍!”
“為何三國之間的戰火久久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