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聽到柳大少如此寬慰自己,皓目之中的感動之色毫不掩飾。
然而想起先前柳大少平淡無波的神色,女皇又隱隱有些憂慮,柳明誌這麼說不會是為了故意安慰自己的吧。
“沒良心的,你的話婉言很感動,可是歸根結底,李白羽終究是死在了婉言的算計之下,如果沒有婉言的攛掇,李雲龍他們未必會舉兵謀反,從而導致李白羽英年早逝。”
“你心裡如果真的不舒服,你完全可以直言坦白,沒必要壓抑在心中。”
“雖然真話傷人,可是婉言還是希望你能對我坦坦蕩蕩,沒必要因為咱們之間私下的關係而動了惻隱之心。”
“害怕傷了我的心說這些寬慰直言,卻將火氣積壓在心!”
柳明誌嗬嗬一笑,將馬匹緩緩靠近女皇的坐騎,在女皇詫異的目光下一把扯住女皇的皓腕用力一提,將其淩空拽到了自己的坐騎之上,一手扯著馬韁,一手攬著女皇纖細的柳腰。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嗎?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懶得做哪些心口不一的掩飾。”
“你覺得李雲龍他們幾兄弟造反真的是因為你的攛掇嗎?”
女皇娥眉輕皺,皓目之中帶著些許的疑惑之色,仰頭望著柳大少有些幽邃的臉色。
“什麼意思?婉言有些糊塗了!”
“你還記得昔年,你幾位皇叔起兵圍城,造反奪位的事情嗎?”
女皇聞言,柔和的目光頓時清冷了起來,閃過一絲幽幽的怨念。
“當然記得,畢生難忘,正是這幾個叛賊舉兵造反,才令我如日中天的大金變得潦倒起來。”
“婉言登基以來多年勵精圖治的辛苦成果,全因為此戰付之東流,滿朝文武多年的辛苦毀之一旦。”
“雖然事情過去了將近十年,現在偶爾想起,婉言依舊恨不得將他們幾個刨墳鞭屍。”
“如果沒有他們幾個的造反之事,或許在上次國戰之中,金國將會是另一番光景。”
聽著女皇有些恨恨不平的話語,柳大少默默的為其整理了一下發鬢。
“婉言,他們造反有人攛掇了嗎?”
女皇神色一怔,清冷的皓目微眯起來,沉吟了片刻似乎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
柳明誌從女皇身體的反應上知道了女皇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說方才的那些話不是為了寬慰與你,而是要告訴你一個事實,李雲龍他們造反的事情,與你或許有乾係,但是乾係並不大。”
“他們造反隻是為了一己私欲,為了登上那把大權在握的椅子,隻有坐上那把椅子他們才可以為所欲為,指點江山。”
“他們造反是因為他們心中不平,不甘心父皇將皇位傳給了大哥。”
“他們認為自己比大哥更適合坐那把椅子,成就九五之尊。”
“事實證明,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他們終究不是天命所歸之人,那把椅子不是那麼容易坐的,你是皇帝,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更明白裡麵的道理。”
“說到底,他們之所以起兵謀反,未必全怪他們自己,裡麵未必沒有父皇種下的因。”
“不過,人都去了,又何必再數人是非。”
“雖然我與李雲龍的關係,呈水火難容之勢,但是憑心而論,他未必不是皇權之下的一個可憐人。”
“所以,在麵對我的時候,你完全不必有什麼心理壓力,我也不會恨你。”
“他們的造反乃是注定的,你在後麵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有沒有你在身後推波助瀾,這場叛亂都注定要發生,誰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