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任國丈說笑了,五十萬兩銀子而已,雖然不少,但是對本王來說也就那麼回事,誰讓本王跟關內侯合作著煤炭的生意呢!”
“本王既然說了會拿出一成的銀子便決不食言。”
“隻是本王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戶部,工部,都水監的一些同僚們,希望你們待會一定要不吝賜教,一解本王心中疑慮。”
任文越神色一怔,愕然的望著柳大少忽然清冷下來的神情,不知道他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他核算出來的賬目與左右宰輔,其餘五部尚書,九大寺卿核算出來的數目相差無幾,既然賬目沒有什麼問題,還有什麼好問的。
任文越滿腹疑慮,倒是戶部右侍郎何章看著柳大少微眯的眼眸心底一顫,一種不妙的感覺浮上心頭。
柳明誌甩了幾下手中的宣紙,朝著工部官員的位置望去。
“哪位是督辦石材打磨,木材,龍壁雕琢的工部左侍郎高敬遠高大人?”
工部官員中一個身穿朱色官袍的中年官員手持朝笏走了出來:“下官高敬遠參見並肩王,修繕皇陵的石材,木料,龍壁事宜正是下官督辦的。”
“哦,有禮了,本王這邊有些許的疑惑,請高大人賜教。”
“下.....下官不敢,王爺儘管說便是,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高大人果然儘忠職守,本王佩服。”
“敢問高大人,僅僅皇陵周圍,修繕皇陵之工匠就有五千餘人,其中石匠兩千,木匠兩千,雕刻師傅一千人。”
“以賬目記載,其中工匠每日的工錢,加上修繕皇陵的工期..........”
“直至竣工,加上材料損失,合計銀兩乃是六十五萬四千八百二十六兩九錢銀子,可是根據高大人彙報到戶部賬目上你所督辦的銀兩開支卻是九十六萬三千一百五十二兩八錢銀子。”
“小數目就不說了,本王想問問這三十萬兩用到了何處?難道白花花的銀錠還能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高大人是不是要給本王一個解釋?”
高敬遠聽到柳大少口中所說銀子的數目,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手指不安的扣弄著手中的朝笏,訕笑著看著柳大少一副求教的神色。
“王爺,你怕是算錯了吧,上麵的每一筆賬目都記載的清清楚楚的,怎麼可能會出現三十萬兩銀子的差額,想來是王爺一路舟車勞頓,看花眼了吧。”
“嘖嘖嘖..............高大人說的是啊,可能是本王真的看錯了,畢竟完善皇陵要布置重重機關,工匠肯定死傷不少,撫恤金確實是一大筆消耗。”
高敬遠忙不吝的點點頭:“王爺說的是及時,王爺能夠體諒下官的辛勞,下官感激之至。”
柳明誌樂嗬嗬的看著高敬遠,從手裡抽出一張宣紙遞給了高敬遠。
“本王這裡有一份從戶部核算出來的賬目,好像與高大人督辦事宜的賬目有些出入,高大人不妨自己過目過目。”
“如何?”
高敬遠神色茫然的接過柳大少遞來的宣紙,低頭查看了起來。
盞茶功夫左右,方才還跟柳大少賠笑的高敬遠額頭之上開始不停的冒出細汗,寒冬臘月的天氣,高敬遠竟然汗如雨下,可見宣紙上柳大少整理出來的內容有多駭人了。
高敬遠不停的用官袍衣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不時地抬眸瞄了一眼對麵笑的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柳大少微微顫抖了起來。
當高敬遠看到宣紙下麵,正楷書寫的一個個工部官員的名字,還有名字一筆筆這些官員所經手的銀兩數目,以及下麵的一筆筆與上麵截然不同的銀兩數目,頓時抖如篩糠起來。
“高大人,本王核算的賬目,可還清楚明了?”
“若是高大人看不太明白,不如..........”
柳明誌的目光停留在一些不敢抬頭的工部官員身上片刻再次看向了高敬遠。
“不如本王給你好好的解釋解釋?”
“看看高大人是如何的勞苦功高的?”
“高大人意下如何?”
高敬遠身體一震,驚慌的看著柳大少緩緩朝著自己走來的身影,手中的宣紙滑落在地上,而高敬遠本人則是癱軟到了殿中的地上顫抖起來。
“下官糊塗,下官罪該萬死,下官願意交出所有的銀兩,請王爺開恩!”
周圍的官員見到高敬遠的模樣,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張宣紙,好奇上麵到底記述了什麼東西,竟然令當朝從二品的大員嚇成了這個模樣。
柳明誌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宣紙抖了抖,望著跪伏在地上哀聲求饒的高敬遠朝著任文越望了過去,望著任文越目光中的慌亂之色,柳明誌抬起一腳將軟若無骨的高敬遠踢到了一旁。
“罪該萬死?”
“高大人,你就是死上十萬次也是死不足惜。”
“彆急,黃泉路上你是不會孤單的。”
“都水監少府監溫長豐溫大人是哪一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