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聽到任清蕊言說若是證據確鑿,自然不會包庇的話語之時,臉上僵硬的神色微微鬆懈了幾分,露出了幾分淺笑。
從袖口裡取出自己方才收起的幾張宣紙,柳明誌輕笑著看著任清蕊。
“娘娘不愧是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臣佩服,既然娘娘方才說到證據確鑿的問題,正好臣這裡有幾份事關此次皇陵修繕的賬目,有請娘娘過目。”
“其中緣由,是非曲直,想來臣縱然無法解釋清楚,但是娘娘看了之後肯定會清晰明了的。”
任文越他們見到柳大少重新拿出那些宣紙之時,心中已經慌亂了起來,當看到柳大少毫不猶豫的將宣紙遞向了任清蕊,頓時心如亂麻起來,恨不得馬上將那些宣紙搶來銷毀。
然而他們情急之下忘了,有戶部的總賬在,他們銷毀一些賬目根本沒有什麼用處。
那些宣紙上並肩王整理出來的賬目彆人不清楚,他們卻相當的清楚。
雖然略有出入,但是相差幾乎不大。
一旦罪名坐實,誰來了也救不了他們的性命。
任清蕊俏臉一怔,愣愣的看著柳大少遞到自己麵前的宣紙,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接手過來查看一番。
雖然來得有些晚,不知道朝廷之上的一些經過,但是看著除了父親之外那些官員麵如死灰的神色,任清蕊心中便知道這趟渾水沒那麼容易蹚。
一個不好,縱然是這位一國之母也會被自己這位姑父給抓住把柄。
柳明誌望著任清蕊猶豫的神情,緩緩地收回了手中的宣紙:“娘娘,如果娘娘不願看,就彆耽擱臣處理朝堂之上的事情了。”
柳明誌將宣紙重新收回袖口之中,轉頭看向了程凱周寶玉他們。
“就地拘押,押到昭獄候審。”
“得令!”
“等等!”
柳明誌眼眸微眯的望向神色略顯焦急的任清蕊:“娘娘還有彆的事情嗎?”
“並肩王,縱然是要有些許的證據證明這些朝廷或許有貪贓枉法的可能,然而將他們押送昭獄的事情該陛下過問,他們無一不是朝中四品大員,並肩王越過陛下直接擅自處理,是不是有些太過專權跋扈了一些?”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大龍是陛下的大龍,並肩王如此行徑,莫非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裡了?”
“你雖貴為一字並肩王,然而處理當朝四品大員並不在你藩王的職權範圍之內。”
柳明誌目光一凝,當著任清蕊的麵背手踱步而來起來。
“既然娘娘跟臣說到了大龍律例的問題,那就恕臣不恭,跟娘娘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首先,戶部,兵部在臣這位輔政大臣的節製之下,他們身為戶部兵部官員,有貪贓枉法之嫌,臣有權將他們拘押起來配合三法司審理。”
“若是他們真的清正廉明,身正不怕影子斜,臣相信三法司肯定會還給他們一個公道。”
“臣與諸位同僚無冤無仇,也願意相信我大龍吏治清明,官員清正,自然不會故意打壓諸位同僚,將他們置於死地。”
“其次,娘娘既然說到了臣專權跋扈的事情,那臣隻能鬥膽說一聲,說起專權跋扈之行,娘娘怕是比臣更甚至。”
“娘娘既然身為一國之母,想來早已對太祖令熟讀於心。”
“既然如此,臣鬥膽問娘娘一句,後宮與宦官不得乾政這句話,娘娘作何解釋?”
“陛下沒有臨朝,娘娘鳳身單獨出現朝堂之上,本就是違背太祖令。”
“如今娘娘又阻礙臣處置臣節製之下兵部,戶部之事已有乾政之嫌。”
“後宮乾政,當廢。”
“臣希望娘娘自惜一些,彆無緣無故的蹚進了渾水之中!”
“本.....本宮........”
任清蕊俏臉一凝,望著柳明誌望著自己絲毫沒有退讓之意的眼神呼吸有些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