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壇之上的泥封已經除去,柳大少也不客套,直接提起酒壇對著兩個大瓷碗便開始倒酒。
“來,走一個。”
“敬王爺!”
柳明誌二人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儘,柳大少抹了抹嘴角。
“痛快,真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大口喝酒了。出征在外的日子雖然用不到本王事事親力親為,可是也不是那麼好受的,今天算是在老薑你這裡開葷了。”
老薑放下酒碗也開始倒酒:“老朽平日裡偶爾小酌幾杯就行了,也很久沒有如此痛快的喝酒了,來,老朽再敬王爺一碗。”
“乾!”
兩人一連著喝了三碗酒才開始吃菜,臉上已經開始帶著淡淡的酒色,誰說古代的酒水不烈的,柳大少一指頭捅死狗日的。
菜下了一半,酒壇已經見底,柳大少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酒足飯飽了,還是那句話,本少爺希望你出山。”
“你也彆急著反駁,老薑,老子告訴你,這個山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沒得商量,不去就是不給本王麵子,惹急了老子一把火燒了你貪贓枉法買下來的宅子。”
老薑也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打了個酒嗝:“王爺啊,你就彆為難老朽了,再說了,就算老朽給你了麵子又能如何,你柳明誌拿自己當什麼玩意了,戶部尚書是你說誰坐誰就能做的?不是老朽瞧不起你,你是小母牛騎弩箭,想牛逼上天了你!”
柳大少酒氣熏熏大大咧咧的甩了一下胳膊:“本王自然做不了主,但是本王可以跟你打個賭,賭一百兩銀子,來年開朝,陛下要是不降旨請你出山,老子輸你一百兩銀子,並且自動請辭,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去。”
“行,老朽跟你賭了,一百兩就一百兩。”
“一言為定,彼其娘之,你老小子要是敢失言,彆怪本王用麻繩將你五花大綁前去赴任。就這麼說定了,告辭。”
“老朽送送你。”
“不用送,本王沒喝醉。”
“老朽也沒喝醉,必須要送,你可是當今位極人臣的王爺,老朽豈敢不送。”
“送就送...嗝...吧......”
兩人勾肩搭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薑府的大門。
柳大少掙脫開老薑的胳膊,抽出腰間的天劍拄在地上搖搖晃晃的遠去了。
望著柳大少晃晃悠悠消失在街角的身影,老薑直起了身子,眼含精光的撫著下巴上的美髯。
“唉!”
“唉,時局看似風平浪靜,蒸蒸日上,實則暗流洶湧,跌宕起伏。”
“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急流勇退才是上上之策,真不知道答應了王爺是好事好事壞事。”
“老爺,真的要在進朝堂嗎?其實退下來沒什麼不好的。”
老薑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旁神色擔憂的老管家。
“彼其娘之,不去行嗎?柳明誌這個王八蛋真敢一把火燒了老夫的宅子,你真以為他個王八蛋方才說的是醉話。”
“彼其娘之,我說怎麼一早上右眼皮一直跳呢,果然沒好事,回府吧!”
京師城東,平民居住之地。
柳大少毫無醉態,精神抖擻的望著麵前普普通通的民院,臉色有些詫異跟複雜。
思索了一會,柳明誌輕輕地敲擊了幾下實在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院門。
“誰啊。”
“請通報一下你家主上,就說故人來訪。”
“故人?”
院中傳來一聲疑問,片刻之後,院門輕輕打開,露出了院子主人的廬山真麵目。
柳明誌站在門沿下的魏永神色怔然了一下,這還是當年自己熟識的那個當朝左相嗎?
魏永望著門外的柳大少,神色有些愕然,回神之後,魏永默默的歎息了一聲,眼中帶著淡淡的豁達之色。
“原來是貴客駕到,老朽有失遠迎了。”
“進來喝杯熱茶吧,貴客到訪,看來老朽這把老骨頭是大限將至了!”
“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柳公子,請寒舍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