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乾聽到老爹要帶著自己進宮,下意識的望向了不遠處回廊上追逐打鬨遠去的兄弟姐妹們,神色有些不太情願,相對於進宮去,他明顯更想跟兄弟們一起去戲耍。
“爹,你跟娘親想進宮就去唄,乾嘛還要帶上我啊,冷冷清清的渾身不自在,有什麼好去的。”
柳明誌低頭望著有些不太情願的柳成乾,目光陡然變得威嚴了起來。
“混賬東西,今年乃是你外公的三年周期與你舅舅的新喪,你身為外甥怎麼能夠不去祭拜。”
柳成乾看著老爹嚴肅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朝著娘親三公主旁邊依偎了過去。
“孩兒去,孩兒一起去!”
三公主望著夫君對兒子有些動怒的臉色,急忙牽著柳明誌的手夾在了父子倆中間。
“夫君,成乾還小,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十歲了還小嗎?什麼規矩都不懂,連外公的喪期都不重視,白活了十年。”
“是是是,夫君說的是,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有教導好,等回來之後妾身一定好好的管教。”
察覺到三公主語氣中淡淡的憂慮,柳明誌輕輕地吐了口氣拍了拍三公主的手背。
“嫣兒,你彆往心裡去,為夫不是對你發火,這小子跟承誌,乘風他們的身份不一樣,以後要承受的東西遠比他的哥哥弟弟要多得多,還這麼無憂無慮,閒散度日怎麼能行。
為夫方才的語氣有些重了,你彆不舒服,等晚上回來為夫給你賠禮道歉。”
三公主看著夫君有些歉意的目光,淺笑著點點頭:“妾身懂,妾身懂得。”
“走吧,進宮去。”
望著夫君率先趕路的背影,三公主屈指彈了一下略顯委屈的柳成乾。
“你這孩子,你爹教訓你也是為你好,剛從祠堂裡祭奠往你柳家的祖宗先人出來,你還不知道今天是多麼重要的日子嗎?
還不快跟上。”
“哦,知道了娘親。”
柳成乾默默的跟在三公主身後朝著門外趕去。
不是他不清楚今天是祭祖的日子。
而是他對外公李政,舅舅李白羽兩位長輩的印象實在算不上多麼的深刻。
外公一年見上一次,那時候年齡這麼小,根本沒留下什麼比較深刻的形象。
舅舅登基後更是跟著老爹去了北疆,見麵的次數就更少之又少了。
柳府門外,柳明誌將三公主,柳成乾母子倆扶上了馬車,順手拍了拍柳成乾的腦袋。
“臭小子,你啊,以後少跟著你月兒姐姐乾些不著調的事情,多多把心思放到正事上麵,十歲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以後該懂得的事情彆傻乎乎的,知道了嗎?”
柳成乾看著老爹有些柔和的目光,默默的點點頭:“知道了老爹,孩兒知道錯了。”
柳大少說了一聲孺子可教,翻身上馬對著柳鬆點點頭。
“皇宮!”
“是,少爺。”
“駕!”
等柳大少一家三口趕到宮門之時,不少文武大臣已經開始在宮門中進進出出。
有的跟柳明誌一樣剛剛趕到,有的已經祭奠完畢開始出宮。
跟一群上來打招呼的官員寒暄了片刻之後,柳明誌打頭,三公主母子倆一左一右跟在身後朝著勤政殿趕去。
盞茶功夫,柳明誌百年見到勤政殿外的校場之上站著大批大批的官員,依次朝著宗人府搭建的祭祖台前去上香。
見到柳大少三人趕來,不少人恭敬的點點頭,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柳明誌也沒有客套,站到了靠前一些的位置,這種肅穆的場景之下,推推拖拖的難免會被人看做有失體統。
輪到他們三人的時候,接過小太監手裡遞來的高香,三人神色肅穆的朝著香案走去。
柳明誌對著蠟燭點燃了手裡的香燭,插在了已經有著數不清香燭燃燒的香爐之中。
三公主母子倆同樣如此,將點燃的香燭插入了香爐裡麵,隨後跟著柳大少後退三步到了香案前的蒲團前。
柳明誌回眸望了一眼身後的大小官員,皇室宗親,一掀衣擺跪在了蒲團之上,重重的叩了幾個頭。
望著一大批牌位,柳明誌盯著擺放在最下麵的兩個牌位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