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永平二年八月初。
並肩王府失竊的風波,在潁州臨近的數府之內造成的動靜月餘間也逐漸的平息了下去。
據坊間傳聞,潁州秦總督,撫州賈總督以及二十多位州刺史被並肩王狠狠的斥責了一頓,至於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王府的管家出麵澄清了一下王府並未丟失什麼貴重物品,隻是丟失了一些金銀珠寶,並未造成什麼太大的損失。
這一月來,潁州諸城開始了戒嚴的日子,凡是有點功夫底子的江湖把式,武林高手全部都要到官府登錄報備自己的籍貫身憑。
但凡有隱瞞不報者,一經查實,立刻就地拘押,違抗者格殺勿論。
一時間,表麵上風平浪靜的北地,私下裡這是暗流洶湧,不知道多少高手死在了官府的清洗之下。
對於此事百姓們非但沒有非議官府跟並肩王柳明誌的狠辣行徑,反而大肆拍手稱快。
畢竟在百姓們看來,你若真的身家清白,為什麼不去官府報備登錄籍貫身憑,肯定是心裡有鬼。
王府失竊案從最初茶樓,酒肆中百姓們津津樂道的飯後閒談,慢慢的也就消弭了下去。
雖說不時的還會有些人偶爾提及,但是卻不在那麼引人矚目。
王府書房之中,柳明誌正全神貫注的翻看著一疊疊宣紙,宣紙上麵劃著籠統的影身圖,旁邊記載著此人的生平事跡跟大概身份。
良久之後,柳明誌將手裡的一疊宣紙對著燭火點燃,丟在了火盆之中。
死在官府圍剿之下的這四十六人全都是一些劣跡斑斑沾染了人命官司的綠林好漢,悍匪草莽。
不敢去官府報備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跟王府失竊案有關,而是因為怕自己的身份泄露,以前乾的那些不法勾當被查證出來。
柳明誌看著又圍著沙盤沉思,不時地跟一旁一襲男裝的任清蕊嘀咕兩聲的宋清,輕笑搖搖頭,駐足窗口望著院中的景色。
諜影的本事遠遠的超乎了自己的預料,這波敲山震虎鬨了一個月有餘,竟然連一點風浪都沒有掀起來。
這讓柳明誌有些無奈,就像蓄力一擊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隻是這波人是諜影還是大內侍衛,亦或者威邸老人尚在柳明誌的猜測之中。
不過無論是什麼身份,這些人都跟李曄脫不了乾係。
尋常人誰有膽子敢覬覦並肩王的王印。
先不說他到手了有什麼用,想要買賣換取一輩子榮華富貴的銀兩也得有買家敢收購啊。
朝中的官員不是沒有可能,隻是能豢養如此之多的半步先天的高手,尋常的官員怕是沒有這個本事跟底氣。
“三弟,你過來一下。”
“嗯?怎麼了?咳咳……出什麼事情了?”
柳明誌聞人朝著沙盤走了過去,看到宋清指著一處城池神色有些疑惑。
宋清看著臉色絲毫不見好轉,反而有些發黃的柳明誌,歎息了一聲,這風寒怎麼會如此嚴重。
不過三弟一直說無礙,自己勸說幾次也沒有什麼用,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弟,坎州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柳明誌眉頭一凝,看向了安州的位置:“你是說永安公南宮曄增兵安州的事情?”
“沒錯,根據情報來看,永安公增兵七萬奔赴安州,如此豈不是說明坎州已經朝不保夕了,否則麵對天險的坎州跟一馬平川的安州,雲老帥為何要調兵增援安州?
我想十有**是坎州快要陷落了。”
柳明誌抬手托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妄自猜測沒什麼用,等戰報吧!”
“也是,戰事瞬息萬變,咱們不在其中,瞎猜也沒有什麼用,這樣吧,打個賭怎麼樣?”
柳明誌眉頭一挑,看著樂嗬嗬的宋清:“怎麼賭?”
“你我各自猜一個坎州陷落的期限,誰的近誰勝利,敗的人醉春樓請客。
不過可不能作弊,我知道你手裡有密探在探查戰事,要猜得有真憑實據才行。”
“好啊,你先說!這點賭品我還是有的,豈會給你玩虛頭巴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