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哀家的顏麵,能緩和他心中因為遇刺差點命喪黃泉的火氣嗎?”
“孩兒也不清楚,但是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再者說了,母後不可以,不見得他或者她不可以!”
李曄說著說著,目光複雜不已的鎖定在了陳婕寬鬆衣袍下的小腹之上。
陳婕嬌軀一顫,鳳眸驚慌失措的猛然站了起來,轉頭看著李曄盯著自己腹部的目光紅唇嚅喏了幾下,然後又無力的坐了下去。
“你......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懷胎十月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可是能瞞得了一年嗎?”
陳婕感受著李曄盯著自己複雜的目光,右手顫巍巍的抬起放到了自己的腹部之上,寬鬆的衣袍壓下,露出了已經隆起的小腹。
微微頷首望著自己圓鼓鼓的腹部,陳婕眼底既有母愛的光輝,又有掩藏不住的痛苦之意。
“哀家........哀家真的喝了藏紅花的,可是哀家沒想到他最終還是...........
哀家知道對不起你的父皇,可是他畢竟是一個生命啊,是哀家肚子裡孕育的小生命,哀家實在不忍心讓他沒有見到人世間的美好就胎死腹中。”
“孩兒知道母後心慈手軟,一直裝作不知道此事,或許也是因為我以為姑父遇刺身亡的愧疚感吧。
至於到底是因為什麼,孩兒自己也說不出來。
正如母後所說,他是一個鮮活的小生命。
可是他也是一個恥辱,一個皇室的恥辱。
為了皇室的顏麵,出於理智,孩兒本來早該除去他的。
可是孩兒一直狠不下心來。
不是孩兒對他有多麼的看重,而是孩兒怕母後以死相逼,最終會讓孩兒抱憾終身。
或許冪冪之中自有天意,如今看來,留下他或許是一個極為正確的決定。
算算時間,他應該快要降生了吧!”
“應.......應該就在旬月之中。”
李曄長歎了一聲,起身走到陳婕麵前蹲了下來,絲毫沒有避諱的將手落在陳婕圓鼓鼓的腹部之上。
“他是一個本不該存在這個世上的人,所以,他是該報答一下孩兒對他的活命之恩了。”
陳婕猛然顫栗了一下:“你....你要用他來威脅他?”
“威脅不至於,隻是希望姑父能夠看在母後你或者他的情麵上能夠罷兵言和。
能不兵戎相見,孩兒始終不希望會與姑父兵戎相見。”
“他萬一根本不在乎哀家跟他的存在呢,你會如何?”
“母後放心,孩兒既然已經給了他活命的機會,又豈再會對他施以毒手。
畢竟,姑父連你們都不在乎了,就說明姑父已經決心要反了。
既然如此,孩兒唯有致力守城,對他如何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呢?”
陳婕將信將疑的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李曄:“當真?”
李曄微微一頓,垂首目光黯然的自嘲著笑了笑。
“原來,孩兒在幕後心目中已經是......嗨.......天意啊!”
“你想讓哀家怎麼幫你?”
“去書一封敘明其中原委,然後勸姑父罷兵言和,至於具體如何書寫,就隻能母後您自行發揮了。”
陳婕猶豫著點點頭:“好,哀家明白了,準備筆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