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誌實在想不通自己的老爹為何會突然換了一副姿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老爹單獨在自己這些兒女的麵前展露這種模樣。
聽到自己老爹那平淡至極卻充滿壓迫感的話語,柳承誌雙腿不由自主的猛然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在了柳大少的麵前。
跪在地上的柳承誌不停的搖著頭,望著柳大少的目光充滿了不安。
“爹爹明鑒,孩兒絕對沒有失望之意,更不敢有失望之意。
不久之前,孩兒在碧竹姨娘與靈依姨娘所經營的酒樓外的卦攤前就曾經跟爹你言說過,無論爹你怎麼樣安排,孩兒我都會毫不猶豫的聽命行事。
今日爹縱然沒有冊立孩兒為太子儲君,孩兒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不滿情緒。
孩兒相信爹的選擇,更相信爹的決定。
無論爹你有什麼樣的想法與打算,隻要是你決定的事情,孩兒永遠唯命是從。”
柳大少淡淡的望著二子不安卻充滿真摯的神色,目光靜靜地瞥向了一旁雖然沒有跪下,卻同樣有些戰戰兢兢的三子柳成乾。
“成乾。”
本來就有些膽戰心驚的柳成乾聽到柳大少話,吞咽了幾下口水向前小走了幾步。
“孩……孩兒在。”
“成乾,為父雖然沒有立即冊立你的二哥為太子儲君,可是為父既然讓他與你的嫂子一起入住東宮了,就意味著他距離那個位置隻有一步之遙了。
你無論是出身還是心性,都不遜色於你的二哥,為父卻讓你的二哥入住東宮了,你心裡有何想法?
為父如此偏心的行為,你失望嗎?”
雖然沒有從老爹的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柳成乾還是老老實實的跪在了二哥柳承誌的身旁。
“孩兒跟二哥的想法一樣,隻要是爹你做出的決定,孩兒不會有絲毫的怨言,全部都聽從爹爹的安排。”
柳大少默默的看了哥倆一會兒,徑直走向了擺放著酒水糕點的石桌,端坐在石凳上提壺斟滿了一杯酒水。
“站起來,彆動不動就下跪,如此下去早晚會把自己的骨氣給跪沒有了,為父不喜歡看見你們在為父麵前來這一套。
你們又沒有犯下什麼過錯,何必要跪下認錯。”
“是,孩兒遵命,孩兒知錯了。”
哥倆聽到老爹的話語,輕輕地籲了一口氣,應了一聲以後起身站了起來。
柳大少看著已經起身的哥倆,端起酒水淺嘗了一口:“坐吧,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咱們爺仨之間沒有必須要那麼客客氣氣的。”
“是,孩兒遵命。”
“想要喝酒的話就自己倒,你們哥倆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在喝酒這方麵為父不會再乾涉你們太多了。
但是為父有句話希望你們兄弟倆能夠牢記在心,好酒莫貪杯,微醺勝買醉。
酒這東西的確可以解去一些憂愁煩惱,同樣也可以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你們的身份不比尋常人,有很多雙眼睛一直都在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
故而,喝酒可以,但是一定要量力而行,否則一旦醉酒了,很容易就會讓一些有心人拿捏到你們的把柄。
也許這些把柄在你們看來不足輕重,可是切莫忘了人言可畏的道理。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是不受控製的,也是身不由己的。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了,馬上就會成了你們的致命弱點。
為父不會禁止你們喝酒,但是為父希望你們也不要酒後失德,被人拿捏到了把柄。”
哥倆原本想要提壺斟酒的動作頓在了半空,倒酒不是,不倒也不是。
“喝吧,今天隻有咱們爺仨在這裡,沒有那麼多需要注意的。
隻要把為父的話記心裡,在其它的場合不會貪杯就行了。”
聽完老爹的話語,哥倆再次舒了一口長氣,心神舒緩的給各自倒了一杯酒水。
“謝謝爹,孩兒定會牢記在心的。”
“孩兒也是,爹的教誨,孩兒也會銘記在心。”
柳明誌舉杯將酒水一飲而儘,望著兩個兒子輕輕地吐了一口酒氣。
“為父剛才的問題你們還記得嗎?”
柳承誌哥倆端著手中的酒杯對視了一眼,猶豫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