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怪爹爹。
很多時候,爹爹也是身不由己啊!
柳明誌看到周寶玉坐下之後,那一副心不在焉的的模樣,似有所思的伸手提起了石桌上的茶壺。
先後倒上了兩杯涼茶,柳大少羊裝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快要走進涼亭的柳成乾,周彤兒兩人。
“寶玉。”
“寶玉!”
“啊?大帥?”
柳大少嘴角微微揚起,端起茶杯遞到了周寶玉的麵前。
“喝茶。”
周寶玉點了點頭,連忙將茶杯接到了手裡。
“多謝大帥。”
“韻兒,嫂夫人,你們都坐吧。”
“哎,謝夫君。”
“謝大帥。”
“夭夭,靈韻。”
“爹爹?”
“你們姐妹兩個帶著你們的弟弟妹妹們,去其它的地方玩吧。”
“孩兒明白,孩兒先行告退。”
“可可,可心……咱們去花園裡放紙鳶。”
“好的,來了。”
“成乾。”
“孩兒在。”
“給你娘親和姨娘們,還有你周伯母她們斟茶。”
“是。”
柳明誌頷首淺嘗了一口茶水,輕撫著茶蓋,抬頭朝著正在喝茶的周寶玉看去。
“寶玉。”
“在,大帥你說。”
“你和嫂夫人入京之前,邊疆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周寶玉低頭吐出了嘴角的茶葉,眉頭微皺的歎了口氣。
“大帥,今年的天氣又不怎麼樣啊!
末將與寶通兄弟調防之前,邊疆那裡已經下了兩場雪了,而且還都是鵝毛大雪。
末將統領著五百親兵從邊疆歸還潁州的途中,官道上麵的積雪幾乎都已經能夠沒過馬蹄了。
唉,同為我大龍的國疆,邊疆的氣候與京城的氣候,可謂是天差地彆呀。”
柳明誌撥弄著茶蓋的動作猛然一頓,眉頭微皺的將茶杯放在了桌桉上,起身朝著涼亭外走去。
周寶玉見狀,亦是連忙放下了茶杯,起身跟了上去。
柳大少站在涼亭的台階上正往煙鍋裡裝填著煙絲,看到跟上來的周寶玉,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怎麼?你也要來點?”
周寶玉神色一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神色平靜的眾人,眼神疑惑的伸手指了指涼亭外麵。
“大帥,你不是要?”
柳明誌看到周寶玉鄭重的神色,瞬間反應了過來,他是誤會了自己的用意了。
“嗨,你想多了。
又不是商議什麼軍機大事,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本少爺隻是聽到了邊疆的情況後,想抽一鍋旱煙緩緩心神而已。
我起身走到這裡,主要是怕煙霧嗆到了韻兒和嫂夫人她們幾個。”
明白自己是誤會了柳大少的意思後,周寶玉訕笑著撓了撓頭,然後指了指柳大少手裡的煙袋。
“那,那末將也來點。”
柳大少點了點頭,扯開煙袋遞了過去。
“自己來。”
“得嘞。”
不一會兒,兩個人便湊字一起默默的吞雲吐霧起來。
“接連下了兩場鵝毛大雪,將士們禦寒的棉衣,皮貨,火爐煤球什麼的東西都備好了嗎?”
“回大帥,早就備好了。
天氣剛剛有所轉變之時,在大雪尚未降臨之前,末將就提前傳書邊疆八大州府的主官,讓他們從庫房裡調派了所有的禦寒之物。
末將原本正準備給大帥你傳書一封,彙報情況糧草物資一事的情況。
哪想到,末將剛一回到府中,就從夫人的口中知道了我家這個逆女的事情。
因此,末將便親自把文書帶過來了。”
周寶玉話音一落,立即從袖口了掏出了幾本文書。
“大帥,禦寒之物和糧草物資的詳細情況,末將已經在文書上依依詳述了。
請大帥過目。”
柳大少接過周寶玉遞來的文書,直接納入了袖口之中。
“不著急,等抽空了我再看。”
“是。”
“邊疆已經下了兩場大雪了,你的腿疾怎麼樣?天氣冷的時候受得了嗎?”
周寶玉咧嘴一笑,抬手在自己受了箭傷,留下了暗疾的大腿上麵重重的捶打了幾下。
“大帥,你就放心吧。
末將的腿疾,早就好了。
除了行動多少有些不方便之外,其它的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柳大少低頭看了一眼周寶玉受過箭傷的大腿,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煙,眉頭微皺的歎了口氣。
“唉,真的?”
“大帥,你要是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去你家的馬棚裡拉出一匹上等的良駒過來。
等到良駒牽過來以後,末將一定讓你親眼看一看。
雖然末將的這條腿受了那麼一丁點的小傷,但是末將卻依舊能夠跟以前一樣縱馬馳騁,繼續為大帥你衝鋒陷陣。
就算沒有戰馬,末將也仍然可以上陣殺敵。
咱們新軍六衛出來的將士,就沒有一個孬種。”
柳大少看到周寶玉越來越激動的神色,抬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拍打了幾下。
“好了,少了,本帥相信你就是了。”
周寶玉靜靜地柳大少對視著,忽然神色酸楚的歎了口氣。
“唉。”
柳大少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怎麼了?好端端的乾嘛歎氣呀?”
“大帥,如果不是末將的這條腿受了箭傷,寶通兄弟的眼睛也受了箭傷。
此時此刻我們兄弟兩個應該也跟程凱兄,封不二兄弟,寧超兄弟,楚敬兄弟他們幾個一樣。
正在萬裡之外的異國他鄉,統帥著麾下的兄弟們為國殺敵,開疆拓土呢!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明明統領著數萬身經百戰的精銳鐵騎。
卻隻能……
邊疆,一守就是好幾年啊!
老天爺,真他娘的不開眼啊!”
柳大少聽到周寶玉有些沉重的語氣,目光微眯的沉默了起來。
片刻之後。
柳明誌長歎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朝著周寶玉看去。
“怎麼?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在埋怨本帥呢?”
“末將不敢,大帥你就是借給末將十個膽子,末將也不敢埋怨大帥。”
“寶玉。”
“大帥?”
“當家,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