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靈芝的言辭,柳明誌立即便明白了過來。
自從上次之後,韓媽媽不讓靈芝她們姐妹幾人再去接待其它的客人。
這明顯是在給自己示好呢!
雖說靈芝她們姐妹幾個人隻是單單純純的陪伴過自己一次,並沒發生露水姻緣這樣的事情。
但是,誰讓自己的身份太過特殊了呢!
韓媽媽隻要腦子沒有問題,都不敢讓陪伴自己的姑娘們,再去接待其它的男人。
畢竟,韓媽媽也不清楚,自己哪一天會心血來潮,突然趕來天香樓這邊飲酒作樂。
柳明誌澹笑著看向了懷中的佳人,屈指捏著佳人的瓊鼻輕輕地扭動了幾下。
“靈芝,恍若隔世說的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本少爺我隻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來天香樓這裡飲酒了而已,怎麼你這麼一說,弄得咱們兩個十幾年沒有見過麵了似的呢?”
靈芝神色幽怨的輕蹙了一下柳眉,抬起玉手將剛剛剝好的乾果送到了柳大少的嘴邊。
“先生,虧你還是讀書人呢!難道你不明白什麼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柳明誌吃下了佳人指間的乾果,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若是按照靈芝你這麼說的話,那確實是恍若隔世一般了。
既然如此,那剛才在樓下大廳裡之時,你怎麼就沒有一眼就認出來本少爺呢?
要知道,本少爺我隻是略微回憶了那麼一下,就想起來靈芝你的身份了。”
靈芝起身離開了柳大少的懷抱,提壺倒上了兩杯香茗。
“先生,這能怪得了小妹嗎?
你應該也記得,當初小妹為你彈奏那曲廣陵散之時,咱們中間可是可是兩層輕飄飄的雲紗呢!
如此一來,小妹怎麼可能看清楚先生你的相貌嘛!”
柳明誌伸手接過佳人遞來的茶水,輕笑著轉頭看向了房間中的那兩層雲紗。
“這倒也是。”
靈芝順著柳大少目光看了一眼自己閨房中的雲紗,然後便蓮步輕移的朝著一旁的窗戶走去。
“先生,小妹把窗戶打開一些,讓清風吹進來如何?”
“怎麼?靈芝你是大打算讓本少爺重溫一下當初的場麵嗎?”
“嗯嗯,先生就是先生,一下子就猜到了小妹的心思。”
柳明誌看了一眼旁邊的火爐,輕笑著說道:“隻要你不怕冷,你想打開就打開吧。”
靈芝嬌顏一喜,立即將身前的窗戶推開了一半。
窗戶打開的一刹那,一陣冷風立即吹進了佳人的閨房之中。
一時間,靈芝閨房裡麵的那一層層薄弱蟬翼的雲紗幕簾,瞬間便隨著透窗而入的清風輕輕地飄搖了起來。
柳明誌望著眼前隨風起舞的雲紗,雙眸微眯的澹笑了起來。
“嗯,還真有幾分往昔的感覺。
隻不過冬天的清風,比之當初初夏的清風,冷了那麼一些。”
靈芝蓮步輕搖的回到柳大少的身旁,笑盈盈的貼著柳大少端坐了下來。
“先生,你若是感覺冷的話,小妹這就去衣櫃裡給你取來一件厚衣服。”
聽著佳人關懷的話語,柳大少輕笑著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隨手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麵。
“不冷,隻是感歎一下而已。”
“哎,小妹明白了。”
靈芝檀口微張微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屈指輕轉著手裡的茶杯。
“後來,小妹彈奏完一曲,便與其餘幾位姐妹坐到了先生的身邊相陪了。
隻是,因為當時小妹姐妹幾人進來房間之前,韓媽媽鄭重其事的交代了我們一番。
她告訴我們姐妹幾人,到了房間裡麵以後,隻需要好好的為先生你們斟酒,陪酒就可以了。
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也不要聽。
不該說的話,更是不要說。
當初小妹接待先生之時,乃是小妹第一次接客。
所以,當時小妹的心裡彆提有多緊張了。
小妹坐在先生你身邊相陪的時候,根本就不敢亂看。
倘若不是小妹坐的離先生你最近,可以在陪酒之時看到先生你的相貌。
隻怕,小妹早就已經將先生你的模樣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柳明誌聽完佳人有些唏噓的話語,屈指在她的鼻尖上輕輕地勾了一下。
“嗬嗬嗬,原來是這樣。”
靈芝眼神幽怨連連的點了幾下臻首,伸手將剝好的乾果放到了柳大少的手裡。
“所以,先生你還覺得小妹沒有一下子認出來你,是小妹的錯嗎?”
看著佳人美眸中的幽怨之色,柳明誌神色悻悻的訕笑了起來。
正當柳大少欲要說些什麼之時。
佳人的閨房外麵,忽然響起了韓媽媽有些緊張的聲音。
“柳大人,奴家方便進來嗎?”
“方便,進來吧。”
房門應聲而開。
韓媽媽滿臉笑容的關上了房門之後,立即疾步朝著柳大少走了過去。
“哎幼喂,柳大人,稀客,真是稀客呀。
怪不得一大早上,喜鵲就在奴家的窗戶外麵鳴叫個不停。
先前奴家還納悶呢,這是有什麼大喜事要發生呀?
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原來是柳大人你來天香樓了。”
柳明誌聽著韓媽媽滿是恭維的話語,樂嗬嗬的將手裡的乾果丟進了嘴裡。
“韓媽媽,你這張嘴可是太會說了,不去戲園子裡麵唱戲實在是太屈才了。”
“哎呀,柳大人你說笑了,奴家哪有那個本事呀。”
“坐吧,坐下來說。”
韓媽媽忙不吝的拉過一把椅子,笑容滿麵的在柳大少的斜對麵坐了下來。
“柳大人,你可是很久沒有來咱們這天香樓做客了呀。
今天這是哪陣風,把您這位大貴客給吹到咱們這天香樓裡來了啊?”
柳明誌將果殼吐到了桌桉下的竹簍裡麵,樂嗬嗬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嗬嗬嗬,當然是朱候爺請客的那一陣風唄!
不然的話,本少爺我我自己可是舍不得來韓媽媽你這裡做客呀。”
韓媽媽神色一愣,苦笑著說道:“柳大人,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就會跟奴家開玩笑。”
柳大少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神色唏噓的斜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麵。
“唉,韓媽媽呀,本少爺說的可都是真的,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柳大人呀,不是奴家不相信,而是奴家沒辦法相信呀。
柳大人你是何等的身份,就天香樓這麼點一畝三分地。
你柳大少就是天天來這裡做客,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再說了。”
“嗯,再說怎麼了?”
韓媽媽微微起身,笑盈盈的將桌桉上盛著糕點蜜餞,乾果零嘴的托盤一一推到了柳大少麵前。
“柳大人,當年你可是沒少照顧咱們這天香樓啊。
你能來天香樓做客,對於奴家而言,那可是讓我們天香樓蓬蓽生輝的大好事情呀。
如此一來,奴家又怎麼好意思張口問你要銀子呢?”
韓媽媽的這番話,絕對是情真意切,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