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趴在桌子上,透過窗口望著藍天。
溫暖的陽光灑在皮膚上,靜靜描出一道金邊,溫柔愜意的氣息,讓他忍不住犯起困來。
多久沒有這種犯困的感覺了?自從上了紫荊號,安格爾就沒有真正放鬆過,一來是心情原因,二來則是船行大海,難免顛簸。在紫荊號上,安格爾總覺得自己是踩在棉花上。
但在雲鯨之上,卻平穩的仿佛真正的大地。
這種平穩,讓安格爾難得安心。又沒有事情可做,曬著暖暖陽光,聞著青草芬芳,安格爾竟不自覺的睡了過去。
一顆小石子劃出優美的弧線,從窗外丟了進來,落在桌子上。
不大不小的聲音,驚擾了安格爾的睡眠。
睜開略帶朦朧的眼,剛剛蘇醒的安格爾,一時還處於呆愣狀態,直到又一顆石子落了進來,在慣性的反彈下,一跳一跳的停在安格爾的手邊。
安格爾這時才緩緩的回神,疑惑的撿起小石子。
是誰在惡作劇?
安格爾伸長脖子,往窗外看去。
綠草油油,被和煦微風吹的招搖擺動,雲鯨平穩飛行,雲朵時不時的遮掩不遠處的草坪,隻能隱隱看到有牛羊竄動。
安格爾左看右看,沒有任何發現。
就在他疑惑不已的時候,一道帶著慵懶沙啞的女聲傳進他耳裡:
“嗨,男孩兒,你在找我嗎?”
……
那是個穿著褐色皮衣,外罩銀鱗肩甲的豐滿女人。
她在安格爾正對麵的帳篷裡,先前有雲霧遮掩,安格爾一時竟沒發現。
透過帳篷上的開窗口,安格爾隻能看到對麵的女人和他一樣,倚靠在桌子邊,用手托腮,一臉好奇的打量著他。她的另一隻手上,正來回拋著小石子,這個舉動儼然在告訴安格爾,先前丟石子的人正是她。
雖然無法看到女人的全身,但僅從那褐色的大波浪長發以及曼妙的上圍來看,這個女人身材應該是高挑型的。
女人的容貌是美豔成熟的,托腮側臉,看起來既性感又慵懶。
就連安格爾這個對女性概念還很模糊的小小少年,都忍不住眼睛一亮。
伴著悠揚的清風,安格爾與娜烏西卡,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交談。
娜烏西卡,也就是對麵的女士,她十分的健談,而且很輕易的就能抓到話題的主導性,就算是安格爾主動開啟的話題,她也能以表情、動作,衍伸問話、以及言語修辭,然後慢慢的再次主導話題。
安格爾和她聊天時,甚至感覺不到不舒服,即使話題屢屢偏移主導,但依舊讓人覺得和睦愉悅。
這是個天生領袖型的人。
“你不是出自九艙血鬥的吧?”娜烏西卡風情萬種的撩了撩額發,碧綠色的雙眸看向安格爾。
“九艙血鬥?”安格爾疑惑的念叨。
“果然如此,你身上沒有一點血腥的氣息,真是幸運的小家夥。”娜烏西卡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支長柄黑金煙鬥,時不時抽一口,吐出來的煙圈和雲霧相溶,她的身周總是繚繞著白色的煙團。
九艙血鬥,是野蠻洞窟篩選天賦者的一種方法,將所有天賦者分到九個不同的石艙進行血戰,勝者為王,敗者必亡。每個石艙內都有一個安全區,不過安全區是限時開放的。除此之外,石艙內還有十條規則,天賦者要通過種種手段,無論是耍心機,還是靠蠻力,繞過或者運用石艙規則,最後存活下來。
他現在明白了,為何先前路過一座方形石頭屋時,會聞到濃鬱的血腥味,因為那裡根本就是天賦者血鬥時的石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