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眼帶羨慕的看著這一手“送水術”,他雖然是個巫師學徒,但他隻是得到前人的遺贈,才偶然踏入了巫師界。所以他會的戲法少之又少,這種造水的戲法他就不會。
“你今天來我這,有什麼事?”安格爾坐在沙發上,看向魔術師。
魔術師喝了一口水,水質甘甜,十分爽口。他正要回答時,眼睛突然被幾案上亂糟糟的紙張吸引住了。
紙張上寫滿了各種數據與公式,他看了一眼,發現在淩亂的公式中,他唯一認識的就是“塞繆爾傳導公式”,這是一種魔能公式,他在傳承中看到過。但具體如何用,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但在這張白紙上,不僅有塞繆爾傳導公式,還有很多他根本不認識且更複雜的魔能公式。
這是不是代表著,安格爾對巫師的事情,其實比他知道的多得多?或許……連實力都比他強?
“這是什麼?”魔術師指著幾案上的白紙問道。
安格爾不置可否的道:“在你來之前,我正在對某種戲法進行推導。”
“什麼戲法?”魔術師興奮的追問道。
安格爾並未說出口,而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問的太多了。”
頓了頓,安格爾用魔力之手,將幾案上所有的白紙整理到了一遍。然後回過頭看向魔術師:“你還沒回答我,你找我有事嗎?”
魔術師心中暗罵一句,臉上卻是堆滿笑意:“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難得能遇見一個新的同儕,想要多多交流。”
安格爾無所謂的點點頭:“交流可以。還是那句話,你想獲得什麼,就要付出什麼。”
這是很正常的等價交換,安格爾甚至願意為此稍微吃點虧,你就算說了一個我會的知識,隻要是正確的,他都可以進行相應的交換。畢竟,魔術師是他進入超凡聚會的引路人,給點福利也無妨。
但偏偏魔術師想耍不入流的手段,他每次過來交流,想要知道的都是對自身大有裨益的戲法。但交換出來的卻是毫無價值的普通知識,甚至就是普通人的知識。
這種不對等的交易,安格爾怎麼可能願意交換。所以最後魔術師都是铩羽而歸,如今安格爾再提此話,他依舊是磨磨唧唧,不肯付出實質的代價。
安格爾覺得自己做的很公平,但魔術師卻認為安格爾在強人所難,他會的戲法就那麼兩三個,而且全是大眾的戲法,唯有1個特殊的戲法,如果交流出去了,他拿什麼去震撼其他人,所以他覺得安格爾就是小氣。不過他卻忘了,他自己付出的東西是渣滓,憑什麼換取彆人的琳琅?就算是做生意,也不是這麼做的。該有的成本,還是得付。
魔術師表情難看:“好吧,既然你不願意交流。那我說說其他事。”
安格爾在心底冷笑,是誰不願意交流了?明明自己敝帚自珍,還埋怨彆人。
魔術師:“你不是說要離開沃特格拉斯,尋找巫師組織嗎?”
“沒錯。”安格爾點點頭。
魔術師冷笑道:“那你昨天晚上為何去找李昂瑞克?你們有什麼陰謀!你是在向他告密,然後出賣我?”
安格爾:“……”他真的很想問一句,你臉有多大?
“我去找李昂瑞克,這有什麼嗎?難道我連自由見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安格爾用同樣的語氣反問他:“你討厭的人,就不許彆人去接觸?這是什麼理?”
安格爾就差沒說出:你算哪一根蔥?
“你不一樣!”
“我有什麼不一樣?我也是人。”
魔術師眼底閃著厭惡:“人?我們不是人,我們是超越了人類的偉大存在!我們是超凡者,肮臟的人類,怎麼能與我們相提並論!”
又來了……安格爾歎氣,這家夥就是三觀太奇葩,讓他實在不想和他多說,甚至連爭辯都懶得爭,因為他的三觀已經固定,怎麼爭都是你的錯,是世界的錯。
就像“人與巫師”這個問題。哪怕巫師再邪惡,以屠儘“人類”為樂,但隻要是個清醒的巫師,一個有智慧的巫師,就絕不會輕易抹滅“生而為人”的曾經。
而魔術師,明明隻學過兩三個戲法,超凡也超的有限,多來點普通人,用身體都能堆死他。卻偏偏要發出,許多正式巫師都不會去發的言論。
對於魔術師的話,安格爾隻是淡淡道:“哪一天你拋棄了自己的肉身,墮落了你的靈魂,抹滅了思維空間深處的精神印記,那時候你再來說這番話,會更有力度。”
魔術師冷冷道:“我也希望那一天能早點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