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濃濃的鼻音。
繼牙疼、胃疼之後,我竟然又感冒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對不起,我不該把五盒餅乾一次吃完。”
總之,還是先認錯吧。
夏油傑平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遞來了一張紙條。
我好奇又艱難地抬手接過,白紙黑字,上麵寫著——
【傑他沒有和任何女生有來往,我先前是瞎寫的,那個對他窮追不舍的是個六歲小鬼,她就是鬨著玩。你放心吧QAQ】
落款是:大豬蹄子五條悟。
我盯著QAQ看了半天,才看出這是一個表情詞。
到底是什麼樣的威脅,才能讓一個男生勇於承認自己是大豬蹄子?
我下意識地去看夏油傑,他卻偏開了視線。
“……明白的話,就不要亂想了。”
“噢。”
我好像什麼都明白了。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注意到他身上仍然穿著咒術高專的校服,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他應該是專程趕回來的。
……是為了看我麼?
“那夏油你好好加油,祓除咒靈!”
我不能留他,因為他很忙。
咒術師是很稀有的寶藏。
要有天賦,要勤奮,要勇敢,要有對死亡徹頭徹尾的覺悟——他們從事著世界上最危險的職業之一。
走到門口,他突然回過頭。
“這周末放假,我會回來。”
“誒?”
我一下子又有了期盼。
“周末,你有空幫我剪頭發嗎?”
“樂意至極!”
*
平生頭一次盼望周末跟盼望過年拿年玉似的。
我買了一把漂亮的新剪刀。
銀色的,閃閃發光。
“來來來,到這邊坐。”
我給夏油傑搬了一把寬大的椅子,還墊了一個軟墊,讓他能坐得更舒服些。
他微微笑道:“這麼正式嗎?”
“那當然。”我假裝正經,“要是我以後當理發師,你就是我的活招牌了。”
……才怪。
我暗暗下定決心,這輩子也隻給他一個人修剪頭發。
他的發質很柔軟,連發尾都和他本人一樣溫和,柔柔地繞過我的手指。
我們的麵前沒有鏡子,夏油傑完全不擔心被我剪壞發型。
……也是、是信任著我的吧。
“夏油,你和五條君下個月會很忙嗎?”
“……”
“夏油,你晚飯想吃什麼?我們要出去吃嗎?”
“……”
“夏油,我剪好了。”
一直聽不到他的回應,我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日光漸斜。
我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我看到了他下巴上沒刮乾淨的一點胡茬,以及他眼睛下方的青色黑眼圈。
他很累。
我替他解開身上的理發圍布,仔細地整理衣領。
“夏油……”
我又叫了他一聲,他仍是毫無反應。
看來睡得很沉。
也好。
這樣也好。
我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聽不到。
“五條君說你被一個小朋友追求……”
“你可不可以不要和那個小朋友走得太近……”
我把放在口袋裡的一朵櫻花拿出來,偷偷地戴在了他的頭發上。
突然心裡一陣難過。
這樣溫柔又美好的夏油傑,可能注定不屬於我。
“是不是我沒有咒力和術式,所以你不喜歡我?”
天賦將我們區分開了。
我不可能成為和他比肩的同伴。
我羨慕五條悟,羨慕家入小姐,甚至羨慕那個才六歲就知道追求他的小朋友。
這麼想著的時候,腰上突然按上了一隻手。
我不由自主地朝前傾,險些坐到夏油傑的腿上。
——好險……啊,完了。
坐、坐上去了!
我瞬間嚇得不敢動了。
直到對上他平靜中帶著笑意的眼眸,我才知道他已經醒了。
太近了。
……我們靠得太近了。
他鼻間溫熱的呼吸落在我的頸間,像是一個輕柔又漫長的吻。
我為這樣的幻想而忍不住慌亂起來。
他淡定地騰出一隻手,拿下了我戴在他頭發上的櫻花。
“首先,沒有不喜歡你。”
然後他將那朵櫻花彆到了我的頭發上。
“其次,花放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