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朋友變成大人的夜晚,並不是那麼糟糕。
哦不,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說夏油傑表現的糟糕。
……而是我太糟糕了。
“在這種事情上哭鼻子是不是很丟臉?”
我們趴在窗台上,卷著毛毯,看窗外飄落的雪花。
現在已經是淩晨了。
“沒關係,反正隻有我一個人看到。”夏油傑試圖安慰我。
我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頭埋得更低了。
“你不用自責啊。”他看我情緒低落,揉了揉我的頭發,“你不是自己哭的,是被我弄哭的。”
我一聽他話語裡的意思似乎在攬責,趕緊說:“那你也不要自責。”
“我才不會自責。”夏油傑小聲嘀咕道,“這種事隻會自豪吧。”
“什麼?”我沒聽清楚。
“噢,沒什麼。下次我會注意的。”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剛想點,頓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你可以吸煙的,我不介意。”
夏油傑所在的高中對這方麵管的不嚴,但是我所在的高中,是明令禁止學生吸煙的。
我對學生抽煙並無歧視,隻是有點好奇。
“不吸煙了。”他把打火機也拋到了一邊,然後湊了過來,在我的頸窩處蹭了蹭,“……吸你。”
“喂喂,我又不是貓!”
他的下巴蹭的我有點癢,我們在飄窗上很快又滾成了一團。
……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約會的項目裡,都有必不可少的一項——“不辜負五條悟的心意”。
七十九盒,每盒十六隻,不知道要用到什麼時候。
也不知道夏油傑把那些沒用完的帶回學校時,有沒有被其他人看到……不過據說他們是單間宿舍,應該沒人會發現吧(?)。
願上帝保佑!
*
我是個普通的女高中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是我有一個完美的男朋友。
我很喜歡他。
我在將夏油傑帶回家做客,告知家人我們已經交往的事時,媽媽的態度依舊很冷淡。
從小到大,她都不喜歡夏油傑。
儘管夏油傑在她麵前,一直是一副好學生的模樣,衣服有好好扣整齊,頭發梳得一絲不亂,身上也沒有任何煙味,還買了價格昂貴的水果。
但媽媽還是對他愛搭不理。
夏油傑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失落,但我知道,他還是想被我媽媽認可的。
“你不要對你女婿這個亞子啊。”我在夏油傑幫忙修剪草坪時,假裝不滿地警告媽媽,“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婿,以後也會和我一起孝順你的。”
媽媽一巴掌蓋在了我的頭頂。
“他是咒術師,而你隻是個普通人,你應該離他遠一點,否則將來會後悔的。”
“哈?你的有色眼鏡居然還沒有摘乾淨!”我氣呼呼地說,“如果不是傑以前救了我,我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咒靈殺死了。”
“……”
媽媽最終沒有棒打鴛鴦,但她當著夏油傑的麵,對我說道:“鈴溪,等哪天玩夠了就回來吧。”
——玩夠了就回來吧。
這句話把我氣得夠嗆。
準確的說,是又生氣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