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是廢話,正文在上方的作話裡
傑留了下來。
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深沉,像是要一眼看進我的心裡。
“等一覺醒來,你就好了……就是原來那個無憂無慮的小朋友了。”
這一晚,夏油傑雖然留下了過夜,但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給我講了一個童話故事,我聽到一半就困得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我的養子賢治已經在等我吃飯了。
“鈴!咦,你的肩膀上有花花。”
我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什麼也沒看到。
“賢治,哪裡有花花?”
“可是——”賢治正欲解釋,話被夏油傑打斷了:“小朋友,早餐要喝汽水嗎?”
“好耶!夏油爸爸最好了!”
“不行!小孩子早上隻能喝牛奶,喝什麼汽水!”
他也知道這可能是個圈套,但他沒有拒絕。
“巧克力蛋糕很好吃,我已經很久沒有對甜食產生興趣了。”
“是。”
夏油傑走過去,把窗戶關上,然後回過頭,目光落在我還在往下滴水的頭發上:“怎麼不把頭發吹乾?”
“剛準備吹,你就來了。”
其實我是幫雲咲吹了頭發,還沒有來得及吹自己的。
“啊嚏、啊嚏——”
噴嚏接二連三,我抽了張紙巾捂住口鼻:“我好像感冒了。”
按照我的體質來說,感冒發燒是很平常的事。
“過來。”
夏油傑按下吹風機,示意我坐到沙發上。
熱熱的風吹在頭發上時,我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吹風機嘈雜的嗡鳴聲,反而讓整個空間都靜了下來。
夏油傑很少會幫我吹頭發,印象裡是沒有,因為我以前是短頭發,而他是長頭發,都是我幫他吹。
他做事很仔細,每一縷頭發都吹乾了,才關掉吹風機。
門在這時被推開,從夏油傑進門起就消失的咒靈回來了,手裡端了一碗湯。
“是薑茶嗎?”
“嗯,加了黑糖。”夏油傑示意咒靈把碗給我,“放心,不是很甜。”
“我可不可以不喝?”
夏油傑沒說不可以,也沒說可以,他的手指還停留在我的頭發上。
“喝吧。”他說。
“喝完了,我幫你剪個時髦的發型。”一副哄小孩的語氣。
我對生薑沒有好感,但這碗茶湯,讓我想到了夏油傑的媽媽。
細細的薑絲,一小截蔥白,幾顆紅棗。
我在他家過夜時,半夜感冒,他媽媽給我煮過,我不想喝,苦著臉向他使眼色。
他沒法說服他媽媽,隻能硬著頭皮說:“媽,這看上去好好喝,我來喝吧。”
“你居然會想喝薑茶,等著,老媽給你煮一鍋。”
“!!!”
記憶回籠,茶湯裡飄著熟悉的香氣,他看他媽媽煮過多次,配方就記下了。
入口的味道比我想象的好。
一碗湯喝完,竟然出了一點汗。
“謝謝。”我把碗還給了咒靈,然後對夏油傑說,“你真的會理發嗎?”
說起來也好笑,念書的時候,與我關係不錯的同學都知道我有一個穿衣打扮很另類的男朋友。
學弟切原赤也就吐槽過夏油傑的發型和燈籠褲,被我怒搓了一頓,被迫承認燈籠褲是世界上最帥的褲型。
但現在回頭看,我本人也並不欣賞燈籠褲。
怎麼那時候就這麼盲目,聽不得彆人說他一句不好呢?
初秋的夜晚,已經有了涼意,屋子裡開著紗窗,冷風灌進來,我打了一個噴嚏。
“啊嚏——”
“保證時髦。”夏油傑說。
我尋思著最壞也就是和他一樣的發型,前麵垂著一縷,後麵紮成丸子頭……
但當他修剪完時,卻久久的凝視著我,沒吭聲。
“你不會給我剪了很奇怪的發型吧?”雖然我對容貌不是特彆在意,但也不想變成異類。
我急急去浴室照鏡子,然後在鏡子裡,看到了學生時代的自己。
發型和臉型都是一模一樣的。除了多出了一副眼鏡,其他的完全就是複刻版。
幾秒鐘之後,夏油傑也出現在了鏡中。
“你什麼意思?隻能接受以前的我?”
“不是。”他拿起梳子,站在我的身後替我梳理頭發,“無論鈴溪是什麼樣的,我都能接受。是你不肯接受現在的自己,你不能再生病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把蛋糕吃完又吐了。”
“……”
“鈴溪,你以前一直很聽我的話。”
他伸手摘掉了我的眼鏡,窗邊的風鈴咒靈也在一瞬間從我的視野裡消失了。
“你以前是個乖孩子,以後也當個乖孩子吧。”
夏油傑冰涼溫柔的吻落在了我的眉心,“聽話,把以前的事都忘掉,快點好起來吧。”
忘掉……
把以前的事都忘掉……
“怎麼可能忘掉?”我憂傷的歎氣,“你可能不知道,我到現在連推開門的勇氣都沒有。”
他又吻了我一下:“你會有的。”
“真的會有嗎?”
“嗯。”
“怎麼這樣!夏油爸爸說我可以喝!”
我和賢治產生了分歧,我開始數落夏油傑:“你怎麼能這麼溺愛孩子?”
“嗯?”夏油傑歪著頭看我,像是在觀察著什麼,半晌才笑著說,“那賢治還是喝牛奶吧。”
賢治:“……”
早餐是五個人一起吃。
說到這裡,我又有些擔心了:“傑哥,你現在工資多嗎?”
“不多,過幾天可能你們就沒飯吃了。”
他把玩著勺子,在逐漸變得嚴肅的氣氛中,又微微笑道,“不過我會努力不餓著你們的,不用太擔心。”
夏油傑從不騙我,他說會努力就一定會努力,所以我很放心地又喝了一碗羅宋湯。
“午餐想吃什麼?”他用紙巾幫我擦乾淨嘴角。
“羅宋湯!”
“不膩嗎?”
“不膩,超好喝的!”我抱住了夏油傑的胳膊,“我可不可以天天喝?”
“好呀。”
下午的時候,夏油傑在見了兩個教徒之後,陪我吃了下午茶。
“哇,竟然有紅茶醍醐酥。”
這種甜點很美味,就是難買,排隊要排很久。
“辛苦傑哥了。”
夏油傑托腮,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吃,直到我叼著最後一塊時,他才湊過來,就著末端啃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