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會因為漏瑚的一個電話,替他赴湯蹈火。而夏油傑也會因為花禦的一個要求,在全是敵人的高專裡去幫他買果汁。
身上也還是那件裝神弄鬼的五條袈裟。
“咳。”
旁邊傳來一聲輕咳。
嘴巴好乾。
GameOver!
我和五條悟輸了。
……
我抿了抿嘴唇。
聽到夏油傑的聲音,我閉上了眼睛。
“沒什麼,吃蛋糕嗆到了。”
我不想聽。
好像有人在說話。
於是喝完水又沉沉睡去。
聲音很輕。
……
柔和細膩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非常溫暖舒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
順著往下撫摸,一隻大手貼在了我的額頭,因為長了繭子而略顯粗糙。
收集咒靈重要嗎?
我覺得我變回了小孩子,最淘氣的壞孩子,掌心的溫暖比陽光更令人舒適。
醒來也會繼續裝睡的那種壞孩子。
荼蘼教的事務重要嗎?
光溪留下的研究資料重要嗎?
他放心讓菜菜子美美子和賢治三個人在教裡嗎?
我應該睡了很久,因為他的眼睛下方浮出了青色的眼圈,下巴處也長出了胡渣,這些都需要一天一夜以上才能造成。
他閉著眼睛,單手托腮,另一隻手蓋在了我的手背上。
因為他的唇角勾了勾。
那些天真美好的時光輕捷地流轉過去,是所有一念而過的希望。
我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
但仔細一回味,這聲咳嗽,不是夏油傑的聲音,是……五條悟?
我又偷偷睜開,頭偏向了右邊,果然看到了正站在窗邊吃蛋糕的銀發青年。
雖然我看不到,但也知道他隱匿在墨鏡下的視線必然是朝向我的。
我偷偷睜開了一隻眼睛,觀察著病床邊的男人。
“悟,怎麼了?”
看來五條悟並不打算拆穿我。
“那你喝點果汁。”
“OK。”
那隻手離開我的手,某種特殊的觸感,在我的手背上殘留了很久。
腳步聲漸遠。
然後是門被拉開的聲音。
我這才放心地睜眼。
“知己親,我活了!”
我想從床上蹦起來給他一個驚喜,卻險些一頭栽到床下。
“傑去買果汁了,你現在可以醒了。”五條悟淡淡地說。
“彆動,你現在的狀態不容樂觀。”五條悟解釋道,“雖然硝子治好了你的外傷,但是你本人的身體……一堆亞健康的數據,勉強合格的數據也是踩著臨界值。”
——我會好好活著。
——空蟬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活著。
內傷外傷亞健康全齊了,我慚愧的低下了頭。
“你離當場去世,”五條悟伸出拇指和食指,劃拉出了半厘米的距離,“就差這麼一點兒。”
“……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他放下了手裡的蛋糕,“好了,你自己考慮清楚,是回來還是……嗯,回去?”
“……”
有點可愛。
可以在那裡陪伴空蟬,過清靜的生活。
身上一點傷都沒有留下,仿佛壓根就沒有發生過殺人鬼的事件。
“鈴,你還記得先前答應過空蟬什麼嗎?”
回來是去五條家,家入硝子把我治好了。
“經曆了這件事,傑已經無法對你產生殺意了。”頓了頓,五條悟又說道,“決定的話還沒說完,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讓我想想。”我把枕頭豎起來,背靠在上麵,胸口還有一隻小兔子捧著胡蘿卜的圖案。
回去是去荼蘼教,與夏油傑在一段又一段的生活中,繼續刀光劍影和探尋糾纏。
發現自己換了一身白藍相間的睡衣。
問題來了,夏油傑連刮胡子的時間都沒有,他是什麼時候去買的睡衣?
經曆了這件事,他當然沒辦法再對我產生殺意了。
因為坑了他,又處理掉了光溪留下的數據,假如我不受傷,不麵臨瀕死的境地,夏油傑是不可能放下一切,選擇救我的。
“我想——”
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四目相對,我再躺下裝睡也來不及了。
“他替我作出了選擇。”
聽到我這麼叫他,夏油傑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你跟我回去。”
他肯定聽了我和五條悟的對話。
“哦?”五條悟眉峰微挑,“傑,先搞清楚你們這是在哪裡。”
“鈴你不用擔心,我和傑會用男人的方式解決問題。”五條悟抬了抬下巴,“把東西拿出來吧。”
大教主。
被他一提醒,我才意識到夏油傑很可能帶我來了——
“高專,我又不是沒在這裡讀過書。”夏油傑走進來,將手裡的一罐果汁拋給五條悟,“但鈴溪我要帶回去。”
……這裡果然是咒術高專。
雖然是一隻黑心羊。
我想讓他在彆人的地盤上不要這麼囂張,他卻跟五條悟開始小眼瞪墨鏡了。
夏油傑:“以為我不敢?”